17. 被带坏了
此刻崇弈背上,两条粗粗的深红色鞭痕上,密密麻麻布着无数细小的针眼状伤口,有些已凝痂,有些仍在冒着细小的血珠。
医官战战兢兢入内,见两人靠得极近又牵着手,忙垂目注视着地面。行礼后,打开药箱,动作却又凝滞了。
“医官?”晏柠见医官无动作,轻喊了声提醒他。
那医官欲言又止几次,终于闭着眼,鼓起勇气道:“请王爷宽衣。”
晏柠闻言,脸上略红了红,欲帮崇弈脱去里衣,他却握紧了她手,阻止了她。
“去里屋等我,待处理好了我再唤你。”崇弈语气虽轻,却隐含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应是想到她刚才看了里衣的血迹便心中难受,故而不愿让她见那伤口。
她脑中不停回想前世今生崇弈受伤的各种场景,忽而,略带着哭腔小声道:“崇弈,也许此次太史令的奏报,也是有人蓄意为之,要令你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崇弈眸光深沉望着她,粗粝的指腹轻抚她眼角,抹去了那一滴泪。
“我知道,阿柠很聪明。”他轻哄道。
“你知道?那你还……”晏柠不自觉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崇弈大手一翻,便将她小手反握在手中,手指摩挲着她柔嫩掌心中因常年握刀而磨出的那一方小茧。
晏柠此时自然不愿听他的,挣脱了他手,行至他身后,为他褪去上衣。
伤口未及时处理,里衣的血迹已近干涸,与伤口粘在一起。衣物褪下来时,撕脱了部分血痂,背上又密密麻麻冒出许多小血珠。
待看清了他背上的伤,晏柠的心骤然缩紧。
那皇室的戒鞭,到底是何恐怖的事物?
太皇太后如此疼爱他,又怎舍得下这手的?
“我不在乎。如若因了他人干预和设计,我便要改变自己的初衷,岂不是遂了他人的意?”他说完,忽而又低叹了口气,“但若阿柠介意,那我便再想想办法。”
晏柠手心被他磨得生痒,微微握起了拳。
正沉吟着,不知该不该将刚刚自己所思告知于他,便听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伴着影七淡漠的声音:“王爷,医官到了。”
“进来。”崇弈回道。
他在桌前坐下,并未松开她的手,而是收了掌将她整个小拳包裹住,将她紧紧困在自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