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五轮阵,剑灵
薛鹊笑着说:“那有招了,我们派人四处去寻访捏陶高人,老农,回来传授武艺,然后一起对付魔教,管保大获全胜。”
游任余和楚天阔被逗的一乐,游任余指着薛鹊说:“神医你这嘴皮子,现在与魔教的争斗不是拼人多寡,最后都是落在看那边的顶尖高手更强,所以中原武林要获胜,就需要有绝顶高手出世才行。”
薛鹊正se道:“恕我多嘴,蓬莱五子,捏过陶碗吗?”
游任余知道薛鹊的意思,是想知道蓬莱五子的武功造诣达到了什么境界,只见游任余点点头说:“我教过他们烧陶,他们也烧出了一些成品。”薛鹊饶有兴趣地望着游任余,想听他继续讲,楚天阔也想听听蓬莱五子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境界。游任余叹了一口气说:“件件jing品,犹如珍宝,但……”
楚天阔不自觉接口问:“但什么?”话一出口才知失礼,忙住口不言。
游任余让薛鹊和楚天阔看手中的茶碗,楚天阔端详着茶碗,只见茶碗好像是小孩捏的朴拙之作,但倒入茶水后,茶水碧绿深沉,仿若深渊,水与碗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待抬起茶碗摩挲着碗上的刻纹,忽然,楚天阔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仿佛被利刃刺中,只见那碗上的刻纹非常锋利,仿佛利剑划出直刺人心,楚天阔感到胸口一阵沉闷,呼吸开始困难,他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这只碗上藏着一种力量,像利剑般锋利,只有用剑大师才能划出这样的刻纹,其力道其收放都天衣无缝;再看茶碗,整体来说虽然质朴无华,但隐隐却有一股超迈俗流睥睨众生的感觉,楚天阔想恐怕只有游任余有这样的造诣。
薛鹊似乎也颇为惊讶,把茶碗翻来覆去的看,游任余说:“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薛鹊说:“虽然粗糙,但是恰到好处巧夺天工,反而有种朴拙之美,就好比孩童学字,虽然一笔一划非常丑陋,但是整体看上去就有一种元气,望之令人心情舒畅。”
游任余点点头转头对着楚天阔说:“楚兄弟你怎么看?”
楚天阔挠着头说:“碗上的刻纹十分锋利,而且收放自如、气势夺人,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力量,但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晚辈驽钝,看不出更多东西了。”
游任余并不见怪,兀自说:“但,用薛神医的话讲,就是元气不足。”
薛鹊眨眨眼,安慰说:“他们都还年轻,假以时ri一定能悟道的。”他内力也知道混元教并没有给中原武林留太多时间。
游任余叹一口气说:“有时候一个人的造诣可以从他的灵气中看出,说起来五子,都是人中龙凤,其中有两人灵气尤其跃动,或可达至化境。”
楚天阔很想问一下是谁,但一想这样问也很失礼,就忍住不说,倒是薛鹊替楚天阔问了出来,薛鹊的身份让他可以问这样的话:“谁?”
“一首一尾。”游任余没有指名道姓,也许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弟子做太多评价,但大家都知道指的是大徒弟凌云鹤和小弟子沈轻云。
游任余哈哈一笑:“不愧是陆惊麟的再传弟子,你有一种敏锐的直觉,你所看到的是一种技艺的力量,我是用剑法的jing髓来捏这陶土碗,你学剑所以看出了剑意,薛神医学医术,所以看出了元气,这就是我所说的技艺的神髓都是相通的,陶土工艺也好,剑道也好,医道也好,甚至书画艺术都一样,达至上乘,彼此是可以直接交流的,这在文人中就叫做艺术感染力。我相信你们去做陶碗也可以做出一种巧夺天工的作品,你们一个是疗伤圣手,一个是剑圣传人,一定可以做出有震撼力的东西出来。”
薛鹊说:“原来是你烧出来的碗,难怪如此元气淋漓,我就猜蓬莱岛除你之外没人有这般造诣。”
游任余说:“这可不敢说,人的灵xing和潜力是无穷的,说不定岛上哪个人突然机缘巧合福至心灵智慧大开,远超于我,那也是有可能的。”
楚天阔说:“如果让一个捏碗的高人,写字作画的圣手来使剑,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一个高手?”
游任余说:“当然会,只要稍加点拨窍门,定能成为剑术高手,所谓隔行如隔山,并不是真的技艺上差距那么大,而是每个行当独特的使用技巧,也就是所谓的心法而已,只要你把心法传给外行的高人,他也会立即成为高手,甚至于乡野只见的老农,你看他们抡锄头挥镰,其实暗含着武功,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你只要略微点拨就可以把人引入武道。”楚天阔听了啧啧称奇,顿时感觉大千世界似乎更复杂,但也更容易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