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黄有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她以原本的身份。
那种场合我本可以回避,但是那段时间母妃数次暗示我,该续妃了,偶然之间听说皇后娘娘给她下了帖子,鬼使神差的,我出席了。
那天她和老四并肩而来,看起来那么美好自然,我不知道何时起,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已是那么随意自然,也许他们自己尚且没有意识到,旁观者清吧。
见过殿下,她如是说,然后面无表情地低头行礼,她的嗓音很娇软,带着点拘束,我官派又不失温和的看着她,只有自己知道,当时的心跳,乱了。
宫宴的时候她坐在皇后娘娘的旁边,看的出来,高阙之上,她有些不自在,社交的少言微笑,然而她那么出众,周身的风采又怎是遮掩的住的?或者说还是太年轻,她刻意的收敛光芒,可惜却不得要领。
从那开始,身不由己的,我更加关注她,时常去醉仙居小酌,不止一次听见人议论她,可惜就是芳踪杳然。
和兄弟们一样,宫外我经营了或明或暗的产业,荣古斋便是其中一处,外人不得而知。
扬州刺史黄永玉的密使来京,带来黄大人亲笔书信,我在荣古斋见他,碰巧遇到了她。
她的易容精致了许多。
我底价卖给她几颗宝石,只希望她能对那只团盒有点印象,这很冒险,但我这样做了,我想,我是冲动了,为了她。
她的一首打油诗,引来了父皇的瞩目,或者说因为她的到来,父皇第一次驾临琼台宴,和我一样的隐秘初衷。
父辈的某些旧事,为人之女,不便置喙。
她的胆子还真是大,当着父皇的面,一只飞盘,给束手无策的宫监解了围,代价是齐齐撞晕了父皇的两只爱犬,我开始踌躇如何帮她收场,她亦是惴惴地望过来,看的却不是我,一座之隔,无声的求助,她和老四的默契,自有灵犀。
父皇也注意到了,短暂的一刻中眸色翻滚。
父皇那日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的抚摸扳指,这是只有心绪不平的时候才有的习惯,鲜有人知。
于是,我开始反省,很少再涉足醉仙居,然而她的消息,铺天盖地,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那个聪明的丫头,顶着惜若水的名头,似乎玩的不亦乐乎,一不小心,成了新科传胪。
那场大比,因为有了她的参与,据说很热闹,舟山在某次酒席上眉飞色舞的讲述过,每次提到惜若水三个字时,眼中都多一分亮色,被舟山惦记上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不由得担心。
她逃了进士赐宴,从此惜若水这个人便彻底消失在公众视线中,她似乎也不热衷于游乐了,一晃一年多,她沉寂着,各种小道消息也少了很多,这样很好,我以为我忘记她了。
再见她已经是二十五年隆冬的琼台宴上,开春,她即将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