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指引

唯行（齐遇）柔声道：“傻丫头。错过了一次，一辈子就再没机会了吗？犯了一次错，就终身没有未来了吗？你要学着遗忘过去，学着活在当下。人生不会因为你后悔而重来，不会因为你留恋而停止。振作起来，至少你还有今天可以体会，还有明天可以把握。”

好像是哪句话打动了她，小若的手稍微松了松。她拉着唯行腰上的衣襟，只有头还顶在唯行身上。“可以吗？”

“可以！从感情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我遇到了安安。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明天。即使重来一万次，她一万次是我的新娘。我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行？如果我也后悔错失，留恋过去，必定从此一蹶不振。那只会让你觉得我是个软弱的男人，连点挫折都经不起。你又怎么会为错过我而后悔？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只要你肯从今天振作，一定会拥有美好明天。”

小若满脸是泪地抬起头。可一看到唯行的面孔，又赶紧闭上眼睛，用脑袋重新顶住唯行的胸膛。“我也知道你说的对。可该怎么做？我不会。”她努力想象面前这人还是应龙。她很喜欢刚才的感觉，就像时光倒流。

应龙的声音传来，惟妙惟肖，连沉稳中带着激情的那股情绪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小若听了身体一松，重新回到刚才的状态中。“离开他。寻找一个新未来。努力过好你今后的日子。不过，这次一定要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那个像我一样珍惜你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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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行问：“伯伯，你搞什么？她以后天天来找我哭，我还哪有空去报仇？而且你说的话好怪啊？你这是在安慰她吗？还是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放心吧。()让她哭出来就好了。现在好好冒充你爸爸。最好把声音弄得再像点儿。应龙声音没你这么沉。再温柔点儿，要在精神上给她满足和安慰。当她的心情得到了释放，情绪就不会再低落了。然后再代表你爹原谅她。她就能重新开始新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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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现在已经嫁了别人，而你也不在了。如果你还在，一定也看不上我这残花败柳了是不是？我就是个笨女人。天下最笨的那种。你明明是堂堂正正好男儿，一心待我好。我却看上了那个人面兽心的大混蛋，还自己倒帖过去。是我把一切搞砸了！是我错过了你，是我错失了自己的幸福。这就是我移情别恋，抢小叶姐姐男人的下场。你骂我两声，我还能好过一些。”小若哭声小了，眼泪却多起来。双手抓住唯行背后的衣服，纠成一团。声音里的悔意表露无疑。

小若扑在唯行怀里，小声问：“龙，你，你不要我了吗？”那声音，仿佛回到当年两个人刚吵完架，正要和好。小若曾经用这样的声音请求过应龙原谅自己。通常应龙都会原谅她。

“既然回不去，索性手放开。让你自由飞，也是一种爱。”唯行用力搂紧小若好一阵，慢慢松开，扶着她双肩，让他离开自己身体。

小若万分抗拒，不愿离开。当她终于被唯行拉开，面对而立，却又始终不肯睁开眼睛，紧咬嘴唇，又快要哭出来。那样子好像要被人抛弃一样惨。

唯行（齐遇）说：“往事不可追，何必难为自己。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好姑娘。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骂你？”唯行的声音模拟非常成功，爸爸是他最熟悉的人，声音的采样多到不可统计。唯行模仿出来的嗓音，已经可以乱真。这让小若产生了错觉，面前这人就是应龙。

“你不怪我？”小若犹疑地问道。

唯行（齐遇）：“相识相聚是缘份到了，逃也逃不开。擦肩而过是缘份尽了，留也留不住。不能把错都算在你一个人身上。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土，办事再周到些，你怎么会看好冯轻扬？如果我当初我能再大胆一些，把你给要了，不管姓冯的多圆滑多会来事儿，你会跟他走？要不是我忙于工作，忘了你的生日，又怎么会让他有机可乘？到了今天这地步，其实我比你错的多。我不怪你移情，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只怪造化弄人，我只怪有缘无份。”

小若拉着唯行的前襟大哭：“不！你不土，你那是朴实。你没要我，是因为你珍惜我胜过珍惜你自己。衣着不时尚，打扮起来就好了。外表光鲜心灵就一定美好吗？我假设当初那晚重来，你会不会忍不住要了我？可就算重来一万次，你也会一万次吻我之后再离开。因为那才是你，最真实的你。只有你才会为我那么做！换了冯轻扬，换了任何一个其他人，他们肯定做不到！所以你给我的心意才最可贵，我辜负了你。你忘了我的生日，说你两声就好了嘛，干嘛拿你打赌？明明是我把自己的幸福给毁掉了。生日年年都有，过一年老一年，忘掉一个两个有什么大不了。只有我这种无所事事的人才会在乎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我要是个帖心懂事的女朋友，就该带着蛋糕去看你，亲手喂你吃。……可是……，唔唔唔……，可是我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永远的错过你了，想道歉都没机会了。”小若在忏悔，向已经不在世的李应龙忏悔。

唯行很好奇：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齐伯伯全都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