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兄长与夫君 第2节
“嗯。”就这么薄薄的外套,要说又多暖能暖到哪里去?但这种深情的时刻我要是还说冷太煞风景了。
“若还是冷,我们便回去罢。”
“再等会吧。”
我若是知道后面又刺杀这么一茬事绝对不说什么等会。
韶絮然是习过武的人,可饶是他武功还不错,抱着我这个拖油瓶到底力有不怠。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
我认为如果要看日落,梵博楼顶无疑是个最好的地方。韶絮然却带我绕过此楼,挑了它后面的一处小院落的屋顶。
理由是,此处最安静。
弄得跟幽会似的。
皇帝舅舅登基后,大荣的风气比从前开放了几倍。听说从前未出阁的姑娘皆是很少出门的,也不宜在人多的地方驻足停留,只在逢年过节时可以出门游玩,而今不管出不出阁,姑娘们也可以上街游玩。
他身上没有带剑,从死去的刺客手里夺过的一把剑,此刻已然沾满了献血,身上也挨了几刀。
此处靠山面河,对方刺杀之人甚多,又紧紧守住了唯一逃走的路,我不会浮水,韶絮然如果抱着我跳进河里,我俩绝对逃不了多远,因此只能向山上跑。
“你放我下来罢,我还是跑得动的。”虽然我这副瘦不拉几的小身板轻得很,他受了伤又背着我一路向这坐完全没有路的山路奔跑了半个时辰,体力明显不支。
“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看日落,否则也不会遭遇这等事。”他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颇懊恼自责。
我俩如今的关系,着实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空气里清透着不远处河水之地的微咸而湿润的气息,有些侵人肌肤,我素来畏冷,这晚间的风,令我不禁颤抖。
他感到我的异样,脱下身上的外套,“身体要紧为上,缇缇不要介意。”
“我看你穿的也不多,给我,你不是得受冷?”
“我是习武之人,身体自是比缇缇你强健些,受些冷不会有什么事,你却是不同,若因此受风寒可如何是好,也怪我未能考虑周到,未带件披风。”他轻轻地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如此,可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