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九十九章

他的脚踏上了最后一阶楼梯。

——“要是他刚才问的，不是地府，而是……你又会怎么回答？”

“谢谢。”

“现在才想起来？晚了点儿。”

“你家的小鬼王还真辛苦，”宋鬼牧突兀地换了话题，“或者说……辛苦的是你？”

“麻烦说中文。”张非淡淡道。

“我只是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了，”宋鬼牧不依不饶，坚持得有些古怪，“有些时候，你那种混蛋的做法……确实挺不错的，就是……”

“至于其它的么……看在你哥的份上，暂时不跟你计较。”

“哥？”宋鬼牧一怔，“他……”

“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托梦送给了我点东西——我觉得他应该还有自己的意识，至于能不能把人找回来，就是你的问题了。”

“托梦？什么梦？”宋鬼牧急忙追问。

“我忘了。”张非毫不犹豫，“要想知道，问他去。”

非常欠打。

伤口又隐约得疼了起来，宋鬼牧吸了两口气，嘴上依旧喋喋不休：“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样，温柔一点的安慰……你又不是不会。”

“想让我温柔点儿？”张非斜他，“成啊，要不要我现在‘温柔’给你看？”

“我说的又不是我。”宋鬼牧闭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张非沉默不语，宋鬼牧喘了两声，也没再开口。

宋鬼牧沉默不语，张非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这是在什么鬼地方……老天保佑能打到车，否则我绝对不会背你回去。”

“用不着你……”宋鬼牧咬了咬牙，“到时候我自己也行。”

“得了吧，要是你没死在那儿反而死在路上，笑都笑死人了。”张非毫不客气，“反正我累了就把你扔下去，在此之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宋鬼牧再次沉默。

直到张非走到楼梯口，摸索着向下，他才再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