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梓岑浅浅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我想过了……”曾兆清了清嗓子,语气轻缓:“小岑,我觉得你很合适。”
“兆哥,你是在开玩笑吗?”白梓岑的脸白了白。
迟疑许久,曾兆才终于将那一句隔了近十年的话说出口。语气里,裹挟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却也夹带着星点的强横。“小岑,你本来就该嫁给我的。”
“你知道当年我在你离开的那个山头,问了你什么吗?”曾兆扬唇微笑,弧度浅淡而低微,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当时在那个山头问过你,是不是等你找到父母回来之后,就会嫁给我。”
白梓岑的目光猛地一顿,这才慌张地抬起头来,望向曾兆的方位。她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表情太过狼狈,又忙不迭地补上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兆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只是觉得,每次你有事,他好像都会在场。”
她低垂着眼睑,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像我这样活得低三下四的人,哪可能和他那样的人有交集呢。”
“小岑,别这么说自己。”
白梓岑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僵硬而卑微:“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我这样贫贱的人,哪能认识他呢。谁都知道,他是梁延川,远江市巨贾梁振升的儿子。一个高高在上的他,哪能和尘埃里的我,有瓜葛呢。”
“可惜……你没有回答我。而我,最终也没能等到你回来。”
白梓岑怔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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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岑十六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她险些被养父母被迫着嫁人,她险些摔死在山头上,她险些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幸运的是,所谓的“险些”只是事后的一种感慨,因为都未能成真罢了。
而十六岁那年,她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直接逃出了大山。
车厢内意外安静了片刻。几分钟后,曾兆小心谨慎地将视线上挪了些。而后,透过前挡风玻璃的后视镜,细微且谨慎地窥探着白梓岑的表情。
曾易舟似乎睡着了,正安稳地躺在白梓岑的怀里,而白梓岑也正眉目慈爱地望着他,如同是她的亲生子一般。对于曾兆来说,眼下,似乎是绝佳的时机。
“小岑,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白梓岑不明所以,压低了声音,怕吵醒了怀里的曾易舟:“什么怎么样?”
曾兆犹疑了一会,才咬紧牙关将深藏已久的情绪,说了出来:“小岑,小舟还很小,我想给他找个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