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惩罚

没有非命不可的时候。他们可以不奉命，他们可以阳奉阴违，他们可以将这一切告诉我。他们有这么多选择，却选择了奉命，选择了害我……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当初我怀疑服的药有问题，让你将药渣带出宫去找人鉴别，这件事是你做的，你告诉我没有问题我才相信！韩林儿！”

他们该死。

“娘娘……”

那夜里，殿外面那么冷，连牛马都能冻死，更别说人了。皇后将自己关在殿中，宫人们不忍心，怕韩林儿经受不住，偷偷拿了毛皮衣物给他御寒：“娘娘只是一时气怒，心里还是不忍心弃了大人的。大人若真没了，娘娘也必定要伤心的，大人千万当心身体，就是为了娘娘，也不能不顾惜性命啊。”

这种情形，又有谁敢求情？下面的一众宫女太监，想要求情，看到皇后那脸色，都止住了。反过来纷纷跪下，求娘娘息怒。

她说完，厉声道：“滚出去，跪在外面，我不叫你不许起来。”

韩林儿出去了。

皇后的目光，像带毒的箭簇，黑暗中释放出幽幽的蓝光，一触即发。她声音几乎咬牙切齿，好像用尽了全力。好像有胶封着她的嘴，她在拼命挣开。她喘气的声音比背山爬河还要重，唯有如此才能将话从胸中挤出来：“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冯凭颓然坐回榻上，只感觉浑身如坠冰窟。

冯凭一双眼睛盯着他，幽幽的像两簇鬼火：“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毫无保留信任你。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韩林儿冻的脸色青白，四肢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他抱着肩膀，颤抖着将那衣裹紧，心中只祈祷着天快快亮。

她什么都知道了，他心想，一切都完了。

韩林儿怔了一下，几乎被她那一巴掌打懵了。

她无法睡觉，一遍一遍回想，我这样会不会太过了呢？他们只是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然而她一遍一遍，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野兽打架，面向敌人，将背部留给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将我的后背留给你！我将我的底线留给你！你知道我相信你，你知道我怀疑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你，所以你敢这样放肆地欺瞒我。你真是该死，杀你一百次都不够。”

不，他们不无辜。

她叫他的名字，咬牙切齿：“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她走上去，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你再敢说不知道，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