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惆怅与欢乐

冯凭满是惆怅地离开永寿宫，已经是黄昏了，斜阳洒满宫苑，晚风轻轻拂面。她一边走一边心里悲伤。

李益看她有心情同自己说话，没有不耐烦，不知怎的，心中有些轻松：“臣想起上次娘娘有问臣几个问题，只是没有来得及回答。”

拓拔叡累了一天了，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里，撩水给自己洗身。冯凭立在沐桶外，用澡豆替他搓洗头发，而后用剃刀仔细地给他刮了脸，修了眉毛和鬓角，弄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冯凭很久没有见到外人了，看到这么一个人物，心情稍稍缓和：“李大人怎么还没走？”

完毕后，冯凭捧着他湿漉漉的脸和头发，欣赏了一番他热水蒸汽下红润的面庞，浸透着水珠的美丽眼睛和桃花色的嘴唇，低头亲了一口，轻轻啜吮。

夕阳照着他脸，眉目五官不知为何特别清晰起来。冯凭有些讶异，她一直觉得这人长得很面目模糊，就是看起来柔柔的，但没什么锋芒轮廓，好像浮了一层雾。此时斜晖映脸，冯凭意外地发现这人其实五官非常深邃，眼窝深，眼睫毛浓而长，鼻梁很挺拔，皮肤白净光滑，嘴唇是健康的肉粉色，好像每一处都很自然妥帖。真奇怪，冯凭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给人一种没有轮廓的感觉。

冯凭说：“好些了。”

冯凭说：“我指甲还没剪完呢，你去洗，洗完我这就好了。”

李益说：“娘娘身体好些了吗？”

拓拔叡说：“你陪我去洗，咱们一块洗。”

冯凭说：“那还提它做什么。”

拓拔叡拉了她的手，胳膊隐隐地用力搂她。冯凭知道他的意思，配合地被他拽进了水里，贴了身搂抱着。拓拔叡撩起她头发，闭着眼睛，专注吻她嘴唇和脸颊、脖颈，吮的她一颗心战栗不已。

眼睛一抬起，她突然看见李益，还站在来时的地方。这都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心中有些惊讶，走过去，李益像先前一样，再次向她礼了一礼。

韩林儿立在帷幕后，先是听到两人在说话，还有水流声，渐渐的说话声和水流声都低了下去，隐隐听见在亲嘴儿，还有男女暧昧的低吟。他心如止水地听着，忽然一阵水声，好像是站起来了，有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但好像很沉重。他正疑惑着：完了？这么快？突然又听到里面“咚”一声，好像摔了。

太后不管怎么样，一直都是疼她的，如果没有太后收留养育，她不会遇到拓拔叡，不会有今天。每每和拓拔叡闹矛盾的时候，太后也会从中调停，好言安慰她。更何况，冯常两家还有利益牵绊，太后失势了，对她而言，总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他连忙拉开帘子冲进去。

冯凭笑说：“我洗过了呀。”

李益摇头：“没有。”

拓拔叡说：“一块去嘛。”

冯凭笑了笑：“你想到答案了？”

冯凭被他磨的不行，只好跟他一起去。屏风后放着沐桶，拓拔叡一边走一边脱衣，冯凭替他解了腰带，韩林儿看他两个一起来了，这架势是要洗鸳鸯浴，便自觉退下，同时将侍奉的宫人也都一并带走了，合上内室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