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揭发
冯凭说:“珍珠?”
是个身形挺年轻的青年,远远瞧着面目白皙,仿佛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杨信说:“珍珠她胆大包天,利用她在娘娘身边侍奉,得娘娘信任的机会,将娘娘平日喝的求子药换成了损害娘娘身体,使娘娘无法生育的□□。小人亲眼所见,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传她过来问话,小人愿同她当面对质。”
那车帘掀开了,她透过重重风雪往外看去,见那地上跪着一个人。
冯凭心中突突作跳,一股恐惧寒冷之意倏地从骨头里渗出来,顺着四肢百骸游动,将她的身体冻的成了冰。
没有哪个人听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是奸细会舒服。谋害这种字眼,听着很刺耳。
杨信眼睛发亮,明显的高兴,努力克制着:“难为娘娘还记得臣。”
她神情还是很平静,显示着对于掌控局面的自信,并没有因为杨信一句话而失色,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你一个宫外人,不在崇政殿伺候,却来指控本宫身边的人,还言之凿凿。你知道欺骗本宫会是什么结果吗?诬告陷害,本宫会治你的罪。”
“杨信?”
杨信说:“小人不敢撒谎。小人既知道欺骗娘娘的后果,又怎么敢在此胡说呢。”
冯凭心事重重道:“是何人。”
她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最关心最痛苦的便是生孩子的事。她和拓拔叡夫妻多年,宠冠六宫,唯独没有生下一子半女。这是她心中最隐秘的痛,也是她和拓拔叡最深的忌讳和隔阂。因为没有孩子,她始终没有安全感,始终充满了孤独和恐惧,患得患失,总担心有一天他会抛弃自己,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失去一切,一无所有。看到拓拔叡和别的人有孩子,她总觉得自己缺了一块,觉得两人之间差了东西,无论如何都无法填补。
冯凭心中茫茫然,一时想不起。这怎么还碰上拦驾的了,侍卫做什么,也不打发了。她还在想着陆丽的事。
不考虑杨信这句话本身有多大可信度,光是她这么多年为了生子吃下那么多苦药,遭了那么多罪,甚至流产险些送命,以及之后的再未能怀孕……仅仅是这件事本身,就足以折磨地她日夜不安,辗转反侧了。杨信的话像一柄利剑,突破重重铠甲,直接刺中了她的心脏,一时刺的她鲜血淋漓,心绞痛,遍体发寒,连呼吸都好像接不上劲了。
“娘娘,外面有人求见。”
冯凭半晌回不过神来。
冯凭说:“那你说,奸细是谁?”
那青年叩头毕,抬头看向她。他英俊的面孔透着狡黠,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娘娘还记得小人吗?”
杨信说:“是珍珠。”
冯凭看着那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