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日常

他顿时就不高兴了。

冯凭就感觉那个东西硌着肚子。

常氏笑说：“不用，你在这玩。”

常氏将柴草放在灶门口，将干草点燃，填进灶膛，笑说：“你起的这么早，早上天冷，多睡一会没事。”

拓拔叡发现她总爱跟着常氏，莫名其妙，说：“你在这玩啊。”

冯凭走上去帮忙：“我来吧。”

冯凭踟蹰扭捏了半晌，还是跟着常氏跑了，留着拓拔叡一脸狐疑。

就差没让人喂饭了。

拓拔叡像个大号婴儿似的，在两个女人的服侍下起床，穿衣，洗脸。

他懒归懒，打小蜜罐里长大的，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自己料理过衣食，油瓶子倒在脚边也不会扶的人，好处是不抱怨。冷了，也就是杵在那瑟瑟发抖，等着人给他生火送衣服。饭菜难吃，自己弄不来好吃的，也就给什么吃什么，难吃也梗着脖子咽，并不因为冷了饿了就发脾气，作为一个王孙公子，这已经很让人欣慰了。常氏和冯凭心甘情愿伺候他，对他没有更高的要求，不指望他会照顾人。

天真冷啊，井边的水桶里都结了厚厚一层冰，井台上也堆满了雪。手一伸出来，就冻的疼痛难忍。冯凭用绳子将水桶放进井里去，提了水上来，常氏过来帮她提进厨房。

常氏在床上做衣裳，做鞋，拓拔叡守在旁边观看，帮她穿针。常氏嫌他没出息，借了几本佛经，让他读佛经，拓拔叡不肯读，说他一看到字就脑袋疼。他终日无事可做，就看常氏穿针引线还有点意思，呆呆看很久。

院子里堆满了雪，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雪地上有一串脚印，常氏从柴房里抱了柴草正往厨房去烧火。

拓拔叡发现她老躲着自己。

她弄明白了那是长在拓拔叡身上的东西，就本能地开始慌乱害怕。她害怕极了，她害怕男人，她推开拓拔叡，紧跟着常氏的步伐也下了床。

他细一想，顿时明白了为什么。

天天都要来一遍。

常氏煮了粥，用切细的萝卜丝腌了一点小菜。饭熬好，冯凭到井边去打水，给拓拔叡准备洗脸的热水。

常氏在屋里，冯凭就在屋里，常氏出去院子里，冯凭也跟着出去。

常氏往锅里掺了一点水烧热，两人洗了脸，冯凭将灶边的一只陶罐子打开，里面储藏着炭麸。因为寺里没有炭烤火，常氏做饭的时候便将烧过了，还没有化尽的红炭装进罐子里闭熄，白天好拿出来烤火。冯凭将炭麸倒进盆里，又夹了两块明火放进去，扇了扇，很快就燃起来了，她将火盆端进睡觉的屋里去，放在床边。

常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去厨房做饭，冯凭连忙说：“我去帮忙吧。”

冯凭说：“我睡不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