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姆妈死了,不是去世,是死了,她死了,死掉了
施润对视上那两道泓潭般无波的眼眸,他在看她,不带审视,不带情绪,微敛的平和目光。
她眨眼睛的时候眼泪又坠出来。
男人随手抽了第二张纸巾,慢条斯理地递过来。
施润想起他是谁。
飞机上那位一直给她递纸巾的好心先生?
纸巾垂在她面前,被她啜泣的呼吸吹得一动一动。
她不接,那只漂亮的男人大手就没动,不知道是有耐心还是兴趣昂然。
“谢谢。”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无声的互动颇为熟悉,没有拒绝戒。
接过了纸巾,眼前的视线没了遮挡物,明晰了。
那一次两人并未打照面,她一直说谢谢,他全程呼吸都很轻,更别说出声。
现在面对面,他还是很安静,气场强大,自若徐徐。
很深的瞳孔,但视线不带侵略性,淡淡且似有似无落在了她脸上。
施润懵懵地不得不接过这第二张纸巾。
他起了身,薄荷味淡散,颀长清雅的身躯倚靠吧台,垂颈,手肘慵懒地支在吧台大理石面,微微偏头,依旧看着地上蹲的女孩擦泪又掉泪的模样。
施润把面巾纸蒙在脸上,擦了一把,嗓子抽.搐带着她细瘦的身体整个也在动。
视野摇晃加上灯光昏暗,很久她才慢慢看清眼前这个人的身形轮廓。
他以非常俊雅随意的姿势蹲着,一膝点地,男人衬衫袖卷起的一条健康肤色手臂,露出腕表,撑在曲起的另一膝盖上。
施润目光迷茫地再往上,瞥见一抹线条极其深刻的下颌骨,工笔雕刻般,他的整个轮廓给人非常明晰的感觉,硬朗,却清越出尘。
这是一个长得相貌极好,并且气质还要胜过长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