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白月光她不干了 第44节
第二日晌午斯玉才醒,村子里正到处在找人间蒸发了般的几人,尤其是平力的娘,简直恨不能将整个村子掀过来——有推测说是昨儿雨太大,路滑,几个人跌进了山沟里,要么就是太深了找不到,要么就是被什么猛兽拖去吃了。
总之这几个人都是村里的祸害,没了正好。只是平家在村里还有些声望,家里又有钱,这些话不能摆到明面儿上。
斯玉注意到了门口立着的油纸伞。
伞下有一小片湿润,是从伞上滴落下来的雨水。
她出门时恰碰上了平力的娘,他娘本就是出了名的蛮横,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绑上柱子点火烧了——斯玉把她儿子吓得发烧这事儿刚过去没多久,她很难不把两件事儿联系到一处去。她自己儿子什么样自己心里明白,但斯玉不过就是个孤女,她怎么敢?
祁痕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她身上的衣裳,只找了一套干净的来放在她手边。
他俯身吹熄了屋子里的灯。
逐渐浓郁而压抑的夜色,喧嚣如马蹄声的暴雨。
祁痕撑起一把油纸伞,走出了门。
小巷尽头的老旧房子里,许是许久没听到动静,估摸着头儿也该玩完了,门口等着的喽啰们进去,一霎却吓得腿都软了。
到了傍晚,她听说平家请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师”来捉妖收鬼。
于是当天夜里,斯玉同祁痕商量道:“我们走罢,搬出去,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司命睁开眼,突然抓住了身边儿的璀错的胳膊,坐起身来。
璀错被她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轻车熟路地又倒出来一颗静心的丹药,“怎么了?”
煤油灯颤巍巍地映照着屋里的光景,房顶漏雨漏得愈发厉害,雨滴落到地上的血泊上,溅起一片血红的水花。平力该是还有一口气吊着,却被剜了眼睛剃了舌头又割了耳朵,只能从他不断起伏的胸膛看出他的恐惧。
在房子里却依旧撑着油纸伞,像是生怕被雨淋到的男子正细细单手剐着他,神情专注。
几个小喽啰愣在当场,马上就回过神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一阵阴风吹过,煤油灯骤然熄灭,破损的房门紧紧合上,他们几个男人力气都不小,用尽全力扒却也扒不开。
先是有人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喉咙,攥到面色铁青眼珠凸起,紧接着有人扭断了自己的脖子......横尸遍地。
撑着油纸伞的那人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