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恍若梦》

“三年了。”程蕾端着碗，抬头望着月光，眼神中是一种洒脱，也有一种失落。

此刻的月光如同江南水乡晨起的雾，给人一种朦胧感，陈君竟然看得失神了。

“我首都师范大学毕业的，毕业后便来这里，然后就不想离开了。”程蕾笑得很好看，也很喜欢笑。

“你呢？打算和于书在这里待多久？”程蕾转头问道。

“我？”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起来给我让座。”老于走到陈君面前，甩了甩身上的水渍。

陈君满脸嫌弃的抹掉脸上的泥水，极不情愿的站起来。

“都快冻死我了。”老于拧了一把泥水，整个身子往火炉靠近。

山里的夜，火炉旁才是最好的归宿，哪怕让我烧个柴也行啊。

而孩子们此刻四五个围在一张桌上，桌子中间点着一根蜡烛。昏暗的灯光，挡不住他们对知识的渴望！

陈君摇了摇头，要不是那个狗屁管家带到这个地方，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也不会知道现今的社会竟然还有人吃不上肉。

“我也不知道，可能三天，也可能三个月，也可能今晚就走。”陈君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才是最符合实际的。

“你真幽默，大晚上的你怎么走？”程蕾笑着。平时的她都与孩子们打交道，很久没有和同龄人聊过天了。

陈君看到他们脚上穿着的鞋子，真正的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蕾的手艺非常不错，不咸不淡，不油不腻。她或许是在这待了许久吧，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了，要不简单的食材怎能做出如此的美味。

可将自己人生中最珍贵的年华奉献给大山，她有过后悔嘛？

“程蕾，你来这里几年了？”端着碗，陈君第一次主动坐到这个身材不怎么好，皮肤也粗糙的女老师身边。

碗里只有几颗土豆，陈君看着孩子们每人都只小心的挑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碗里，而且每个人挑的都是当时锅里最小的一块，实在狠不下筷子夹一块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