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路途

常遇春雇了一艘江船，到了汉口之后另换了长江江船沿江东下。蝴蝶谷位于皖北女山湖畔，长江自汉口到九江流向东南到九江后便折向东北而入皖境。张无忌想起两年前与父母一起曾溯江北上何等快活。而如今，张无忌看着身旁玉树临风的宋青书，清澈的眼眸瞬间变的幽深。

张无忌身上的寒毒发作的越发频繁，也原发的黏着宋青书，他再如何聪慧，但面临死亡还是恐惧。

宋青书虽因前世之故对张无忌有些芥蒂，但到底相处了两年，也不能把他当做不相关的人。更何况有常遇春这个外人在，就更不可能将张无忌扔在一边不管。不管如何，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能掉了武当的面子。

对张无忌寒毒发作的模样宋青书早就习惯，但常遇春和周辰却是有些怜悯。周辰因着曾被宋青书救过一次，对他颇为亲近，加上宋青书长得俊俏，面上又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更是让周辰这种半大少年喜爱。

倒是常遇春闯荡江湖已久，与宋青书相处过几日之后便看出来，宋青书看着好亲近，但脸上的笑容就仿佛一个面具，眼底却始终清明，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疏离冷漠。

第十二章路途

张三丰这话一出口，张无忌自是喜笑颜开。宋青书本以为等张无忌去了蝴蝶谷自己就自由了，哪里想到现在这种情况，苦笑着看向张三丰，垂死挣扎道：“太师傅，蝶谷医仙向来不喜欢明教之外的人，我去了，不妥吧？”

张三丰听闻此言，也有些犹豫，若是惹了胡青牛不快影响了张无忌的治疗可就不妙。张无忌见势不妙，双手紧紧的抓住宋青书的胳膊，叫嚷道：“要师兄去，无忌不要和师兄分开。”

张三丰看着宋青书眼底的不愿，也知道是勉强了他。宋青书如今正值大好风华，哪里耐烦总是陪着无忌一个孩子，若不是因着张无忌的伤势严重被宋远桥等人留下来陪伴，宋青书早就入江湖历练去了。如今若是再勉强，只怕反而会令青书对无忌不喜。

但张三丰心里对把张无忌交给常遇春，又实在不放心，加上看张无忌一副要与宋青书一起的模样，最后道：“青书，你只送无忌去蝴蝶谷，若是胡先生答应替无忌医治，你便自行离去吧。若是胡先生不答应，你就带着无忌回武当山来。”

不过，常遇春对宋青书倒是颇有好感，暗暗感叹不愧是武当弟子，武功和才学都不不同凡响，更难得是宋青书丝毫没有这年纪少年的虚浮和自傲，为人沉稳，一路上都表现出丰富的江湖经验。

到了集庆下游的瓜埠，众人上了岸，雇了一辆大车向北行走，过了数日到了凤阳以东的明光。到了蝴蝶谷之外，众人徒步而行，山路崎岖，常遇春本身就受了伤，张无忌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加上周辰一个孩子，速度便慢的很了。

宋青书也知道这是张三丰让步了，想着不过是再等数日罢了，两年都忍了，多几日又何妨，便没再说什么。

张三丰点了点头，若是宋青书坚决反对，他也只能妥协。虽然他因为张无忌的伤势而对他多有疼爱，但到底宋青书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而去伤害另一个。如今宋青书能妥协，他自是欣慰。

常遇春恭敬道：“张真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两位小兄弟的。”

次日天明，张三丰与常遇春谈了一番，最后说及常遇春一人带着几个孩子不方便，不如把周芷若送到峨眉去。常遇春心知张三丰担心自己会让周芷若入了明教，面色不显的答应了。

宋青书看着张三丰带着周芷若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滋味。前世那个美丽柔婉的女子仿佛出现在眼前，只觉酸涩无比。对于周芷若的离开有些失落又不自觉松了口气，真是百般滋味无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