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Flame in Your Eyes(2)
而阿斯托利亚,一如既往地,挑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这刚好方便她观察gin是如何从一个如她一般的异类,一夜之间就成了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男生之一。他换了一个发型,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阴沉以后,某种被达芙妮和她的朋友们半是称赞半是讥讽地称为“格兰芬多式俊美”的外貌优势就显露了出来。据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所说,他的大哥比尔当年也有这种魅力——随意,热烈,带着一点不经意的幽默,笑起来时眼里仿佛有点点星光,让人禁不住就盯着看上许久。
还好卢平教授的课堂非常有趣,阿斯托利亚心想,这样她的注意力才能真正放在教学上,而不是一直盯着gin如何与第二排的那个格兰芬多女孩相互用眼神调情。
开学后,gin,就如他在信件上所说的一样,半点也没有表现出他与阿斯托利亚在暑假时交换过信件的样子,不仅如此,他甚至更进一步,直接把阿斯托利亚当成透明人一般看待,仿佛压根就不认识她。阿斯托利亚免不了有些难过,但很快安慰自己说,如果这就是gin期望的局面,那么接受也未免不可,毕竟友谊不能强求。因此,她也没有表露出半点对gin的冷淡的感受,在其他同样惯例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一块上的课——比如魔药课——她也如同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一样,坐得远远地,也像是不认识gin一般。
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不怎么喜欢卢平教授,之所以没有用“讨厌”这个词,纯粹是因为卢平教授的教学水平很高,斯莱特林的学生实在没办法从他的课堂上挑出什么毛病,只能在他打了补丁,洗得发白的衣服上吹毛求疵,并轻蔑地认定他不可能来自什么没落的古老魔法家族,肯定是泥巴种或者是麻瓜与巫师的混血后代,更进一步以此作为借口,认为大家根本没有必要尊重卢平教授,但阿斯托利亚很喜欢他,尤其是有洛哈特教授这个草包在前的对比,卢平教授的教学无疑能让学生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比如此刻,他就把桌椅都用魔法推到了教室的另一头,让大家集中在教室中央,练习如何应对软腿咒,“很多咒语都能破解软腿咒,”他鼓励着大家,“用各种咒语都试试看。谁能用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咒语破解软腿咒,哪个学院就能加二十分。”
手臂有点酸,阿斯托利亚便熄灭了魔杖,站在原地回想着自己到底走了多远,是该继续往前摸索,还是该回头确认?她的思绪打了个转,却又停下了——是错觉,还是骤然有一股寒意正悄悄沿着走廊向自己蔓延?阿斯托利亚轻轻哈了一口气,看着它冒着白雾飘散,不是错觉。但眼前的黑暗越发浓厚,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贸然往前踏出一步。
霎时间,一声微弱的尖叫撕裂了火车中不同寻常的宁静。阿斯托利亚吓了一跳。是达芙妮吗?她在极力平息剧烈跳动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间试图冷静地去思索这个问题,但那恍若抽泣般的叫喊难以让她判断是否有熟悉的音调。来不及继续多想,阿斯托利亚抓着魔杖便向前跑去,越跑却越觉得她似乎是往一个见不到底的泥潭奔去,有无数只手从沼泽污泥中伸出,抓着她的袍子向上攀爬,某种奇怪的感觉掠过心头,就像是她再也不会开心起来了一般。但她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眼前倏然出现了一个瘦高的身影才匆忙刹住,“呼神护卫”她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厉声嚷道,只见他挥动了一下魔杖,某道银色的东西从他的杖尖喷出,向前奔去“小天狼星布莱克不在这个车厢上,去吧!”
听到这句话,阿斯托利亚终于知道是什么来到了火车上。她恍如一个刚学会如何呼吸的婴儿般大口地喘着气,却也不忘向前看去,想知道是谁被摄魂怪袭击了。借着眼前这个男人手中魔杖的光芒,她看见德拉科半跪在地上,搂着似乎是昏迷过去的一个女孩,他的手遮住了女孩的脸,但不需要看见对方阿斯托利亚也知道那是谁。
阿斯托利亚知道德拉科是关心则乱,但她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幕要是被任何一个踏出车厢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斯莱特林看到会有什么后果,更不要说德拉科肯定是跟高尔和克拉布坐在同一个车厢里。根据德拉科假期时说的话,阿斯托利亚有理由怀疑他们就是卢修斯·马尔福找来监视他儿子的人选。“孩子,你没事吧?”眼前那个男人开口对德拉科说道,“我是卢平教授,新黑魔法防御课教师——能请你照顾harriet一下吗?我需要确保火车上其他的摄魂怪都离开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这个自称是卢平教授的男人便转身离开了,他走之前给了德拉科一个好奇却又意味深长的眼神,阿斯托利亚敢打赌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德拉科校袍上的绿边,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教室里面顿时变得乱哄哄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都想袭击对方,也想借着破解对方魔咒为自己的学院加分,卢平教授把橡木地板用魔法变得如床垫般柔软,即便中了咒语突然摔倒在地也不会受伤。阿斯托利亚用漂浮咒把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发射来的软腿咒击飞了,软腿咒击中了漂浮在半空的一根蜡烛,啪啪地掉下来成了两坨蜡泥,“做的好!”卢平教授赞许地点点头,“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阿斯托利亚咧嘴一笑,正想找一个易于袭击的目标,却听见自己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了一把冷漠的声音。
“你没有回信。”
gin的语气十分尖锐,声音又很小,阿斯托利亚根本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她反问道,一手抚着被吓得狂跳的心脏,同时还要警惕着会不会有其他学生突然偷袭自己。
目送卢平教授远去,又确认了一下走廊附近没有学生出来查看骚乱——阿斯托利亚怀疑大家可能都还没有从摄魂怪的影响中恢复,她听说过这阿兹卡班的守卫所拥有的能力,但她从来不知道那会强烈到让人昏迷过去——一回头,她才发现德拉科已经把harriet抬进了自己的车厢。
透过车厢门上的玻璃,阿斯托利亚瞧见德拉科背对着她,低头望着还未醒来的harriet,垂下的柔软金发遮掩了他的神情,他的手指轻轻抚开harriet粘在额汗上的发丝,动作是那么小心,仿佛是在操作最古老,最精密,必须要珍之重之的魔法仪器一般,一点也没有触碰到与指尖纤毫之距的肌肤。不知怎的,这侧影给了阿斯托利亚某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这大胆鲁莽的行为不仅仅是出于德拉科对harriet的关心,也是出于他对自己父亲,对马尔福这个姓氏,对斯莱特林这个身份的一种反抗似的。
阿斯托利亚悄悄后退了两步。此刻德拉科需要的应该是有人支开高尔和克拉布,她心想。
她那时没有预料到,但这一刻就是她与德拉科往后长达一生,相互合作的开始。
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向来都是与格兰芬多一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