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后的筹谋之—力量的反面

接着，他悠然而清冷地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们华国上古时期名为‘老子’的智者，他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哈、哈，我的理解是：这天地间的至高存在，都搞不定祂自己，祂也是想怎样就怎样，随心所欲。而作为我们渺小的人类，就更不可能左右自身的宿命？说不定，我们现在的一切谋划，在将来可能全是笑话，所以，诸位也不要再争执了，核子武器就封存五十年吧，我们华国将会严格遵照执行，同时也会强力督促并监督各方实施！”

在场的众人正在入神地思索、品味彭石虎将军的即兴演讲，冷不丁地，被将军好似钢浇铁铸的最后一句话，给撑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了。

克莱默尔女士涨红了脸，但她忍住怒气，继续据理力争道：“尊敬的诸位朋友，如果这些核子武器是在你们的掌控下，我肯定会签字确认《神之锁链计划》。但是，你—普宁列夫元帅，还有其他诸位，以及我，我们大家的生命凭借现有的抗病毒制剂，还能延续和抵抗几天，说不定几个小时后，我们中大部分人的脆弱生命，就会在下一次的病毒爆发中消逝，那时，站在这里的，只能是生命活力比我们旺盛的年青人，他们，能像我们这样成熟、老练，毫不冲动吗？能像我们这些‘老年人’一样，忍受寂寞枯寂而坚忍不拔吗？他们，长时间地生活在各自国家的封闭地下空间里，有没有可能变得心理扭曲，有没有可能出现人格障碍，甚至是，有没有可能出现一个或者几个疯子。到那时，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们人类的家园—地球，就很可能会在一瞬间毁灭！”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性！你—普宁列夫元帅，无法保证未来，还有诸位，也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年轻继任者的未来，同样无法规划、设计、控制，这也正是我要求提高通讯保密等级的真正原因——不能让我们的继任者心怀猜忌和愤懑，所以，我请求尊敬的诸位，全面彻底地销毁或者封存核子武器，这是为了地球的未来，更是为了人类的明天！”

克莱默尔女士竭尽全力地说完后，神情紧张地望着众人，仿佛等待审判的羔羊！

“唉，人一老，脑子就不够用了，小克莱默尔，我老头子错了，这件事，你们年轻人拿主意吧！反正我们俄国的家底早就被你们快扒光了。”普宁列夫元帅嘟囔着说道。

“不，我们合众国绝不同意，无论什么情况，无论什么时间，我们都不会放弃核子武器的使用权利，更何况要封存两百年，甚至更久！”奥巴哈尔老鹰一般高亢而尖利的声音直刺众人的耳膜。

这两人的立场如此泾渭分明，让在场的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沉默、还是沉默……，彭石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开始冷静地劝说起奥巴哈尔将军。

“奥巴哈尔将军，当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明白，人类社会即将解体、文明之火如风中之烛，这种情况下，你们合众国还放不下强权的执念吗？所以，我们还是面对现实，从长计议吧！而且，克莱默尔女士对未来的顾虑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我们深思竭虑的筹划，就是为了要避免最坏的结果，争取存留人类文明的最后一丝元气！况且，《余晖行动》还需要各位朋友们的大力协助！”

“好吧，诸位，刚才是我过于激动了！因为，自20世纪至今，核子武器，它始终是我们合众国力量的源泉和安全的强有力保障。现在，却要将它永久封存，作为我来说，个人情感上实在难以接受。但是，我们尊重并理解刚才几位朋友的忧虑，因此，嗯，我们合众国原则上同意封存核子武器，但是，克莱默尔议长和她的朋友们必须全力配合之后的《余晖行动》。同时，我们认为，封存核子武器的时间太长了，它毕竟是人类文明的最强大力量，我们的继任者需要它。所以，我方认为最多封存三十年，否则，绝不同意！”奥巴哈尔恢复冷静后不再坚决反对，但也强硬地提出了交换条件。

“《余晖行动》？只要不是危及人类生存的行动，我方一定全力协助。但是，三十年的封存时间，绝对不够，这么短的时间，人类社会不一定能够重建秩序，要是万一出现无法制约的邪恶力量，那么，核子武器——这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变成毁灭之剑，彻底熄灭我们人类文明的火种！”克莱默尔议长做出相应承诺后，态度依旧顽强，仅仅从原有的立场上后退了半步。

“光明与黑暗的对立，永恒存在；文明的进步与退化，只在一念之间；宇宙万物，各有其生死幻灭，谁又能掌控未来？”彭石虎突然仰面长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