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盘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不就上钩了吗?”
“所以他们是设下杀阵的杀手!”剪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后怕的说道:“那我还真是命大。”
按照寻常,这时候白素该是一记拂尘打过去,击碎剪瞳的春秋大梦,但此刻他却孤寂的坐在竹椅上一言不发。
“师父,师父?”用手在白素面前晃了晃,“您想什么呢?”
“你去把寂源喊过来,有些事情或许今日不说,明日也得说了,卷进了别人,一切就由不得咱们了。”怅然若失的站起身,白素的身影显得那么消瘦又孤独,他长袍及地,身后的阴阳图似是道家子弟的象征,触手所及,只是那一记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拂尘,可逐渐黯淡的眸光中,总有着太多化不开的悲伤。
“不快啊,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如丧考妣啊!而且胆主惊吓,所以人们常说吓破胆啊,就是因为我受到了惊吓,所以我的胆都不好了,这几天不能吃鸡蛋。胆不好的人,不能吃鸡蛋,你知道的吧?”剪瞳的语速如同连珠炮一般,一句话一个响雷,轰得白素晕晕乎乎的。
白素耷拉着一张脸,剪瞳的脱线频率越来越快了,他失望的脸色溢于言表,预计中精彩纷呈的剧情一点也没看见。“你觉得是谁教你医术的,华佗还是扁鹊,张仲景还是孙思邈啊?你觉得师父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的医学素养吗?再说了,如丧考妣是个贬义词,你就不能悠着点吗?”
“他把我吓成那样,还指望我对他用褒义词!这世道还有没有道理可以讲了。”
白素试图把已经跑偏的剪瞳拉回正道上,比起剪瞳的心理活动,他更关系的是究竟是否发生了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说话间他已经把窗户打开,昨日的雨还没下完,天气依旧是闷闷的,对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实在有些不好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文他有什么反应?我说小文今天怎么没出现,一定是昨晚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摆了摆手,剪瞳跟过去又把刚开的窗户给关上了,还打量了一下发现周边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剪瞳故作神秘的说道:“他没来是因为被我放倒了,迷魂散的药效你懂得,要一天一夜。刨除了他的问题,那么现在重点来了,师父,闻人叶寻是什么东西,是吃的还是玩的,是人还是鬼?”
“是,我这就去。”
待到寂源迈步进来的时候,白素依旧在发呆,寂源喊了几声白素才回过神来,却依旧是一脸的茫然失措。
“师兄可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匆匆忙忙的喊我过来。”寂源在主座的对面坐下,剪瞳还难得体贴的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他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一身僧袍整洁干净。
“剪瞳遇上了两个人,他们出自百里家。”
剪瞳能这么说自己,白素也是醉了,女人啊,常常对自己狠一点,可是也没见过这么狠的!闻人叶寻,那是剪瞳你本来的名字啊!可令白素细细一想,更是迷惑不解,明明他跟寂源都不曾告诉剪瞳真相,为何她会突然间问起这个名字?
“额,乖徒儿,告诉师父,你四个字是从哪儿听说的?”白素换上了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也不曾直接告诉剪瞳事实的真相,他总要了解清楚前因后果才能配合的见招拆招。在他看来,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实在不该说的过早。
“说起这个就更离奇了,爱莲舍的头牌是两个公子,见他们要过关,这也就算了,里面还需要考阵法。昨晚我才知道平日老和尚教我的东西有多么重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没有找到一点逃脱的办法,后来被一株刺槐伤了,留了血,突然就跑到一座大鼎面前,上面拼了四个字,闻人叶寻,接着就有一条康庄大道,我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出来了。”
“阵法?”说起来,放眼天下,也只有那一家人的阵法能够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加上剪瞳提到的那个鼎,想来也是那件宝物了,如此看来,这两位公子的身份跟百里家是脱不了关系的。“终究是聚齐了,老夫还以为你这一生真的就能跟那几个人划得泾渭分明,却不成想到上天自有安排,也是啊,若是当真一生没有接触,你们也未必就能得善终,有些事情藏也是藏不住的。”
剪瞳右手支撑着下巴,侧着俏脸,迷蒙的眼神望着白素,问道:“师父在说什么?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吧?我觉得也是,那么厉害还在爱莲舍那种地方呆着,这里面绝对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