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漾是很心甘情愿地并拢双掌,看著他挤出一元铜板大小的透明药膏,先在他自己手间弄匀,再用比她大上许多的手掌包覆住她的,几次轻轻揉搓,药膏很均匀地平布在她红红掌心里,凉凉的药性倒是真的让那股麻痛变的轻浅。
“打完了人才在假惺惺噢?”花漾抬头瞅他,口气中玩笑居多,“这算不算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呀?”看他抹得这么小心翼翼,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手心那三条红痕不是打出来的,而是被哪把开山刀给劈出来的了;再看他皱著眉峰的模样,又变成好像她的手是被手榴弹给轰得血肉模糊。
薄唇微微噘著,替她的双掌吹了几口气,如此一来,本来就在肌肤上带来凉意的药膏变得更敏感,可是花漾的脸却烧红了。
简品惇可没发现她的异状。这时才发现他下手的力道似乎真的太重了一点,方才看她的掌心还没红的这么吓人。“这叫恨铁不成钢。”收起药罐,顺便将空牛奶杯拿走,“等一下你就睡我房间,我到书房去。”他正好有件案子要看,准备用接下来几小时来解决它,而她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花漾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换来右手抡拳时的疼痛,“噢……”好痛。
现在他却在花漾身上验证了这项推论,如果更早一些遇到花漾,也许他就可以向那位经济老师多聊聊劣等财的定义什么的,说不定更能摸透这群“劣等财”心里在想啥。
简品惇只是笑著摇头,摇去自己一时的分神。他也不期望她在经过他一回训话之後就洗心革面,从此奋发向上,如果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他去当训兽师好了。加重力道搓揉她的发,算是对於她的回答所能做的小小不满,却只换来花漾的呵呵直笑。
“头发搔到我的脖子了啦,好痒——”若非顾忌她手上半杯满的牛奶,她一定笑倒在床上。“等一下打翻牛奶我可不要帮你洗床单噢——哈哈哈……”
“小声点,你想吵醒所有人吗?”他带花漾回来时,家人都睡了,他虽然也知道他与花漾清清白白,没什么好躲藏隐匿,但是从开车回来到厉声训人,他都用最轻巧的音量在进行著,有点担心家人半夜醒来发现他房里多了个女孩而先入为主地对她烙下了“随便”二字的刻版印象,当然更不希望家人询问花漾今夜暂住家里的理由是因为飙车被逮,那会让她所剩无几的形象全毁。
“那你不要搔我痒呀,哈哈……”她音量有收敛一些些,捂在手背里。
“你做什么?药还没乾就被你给擦掉了。”全擦在他衣服上了。
“头发不擦乾,以後容易犯头痛。”
幸好她的头发也短,三两下工夫就可以擦得七分乾,简品惇所幸不擦了,将大浴巾丢到旁边桌背上,用长指稍微梳齐她的俏丽短发。
她发质不算顶好,没有那种滑腻到吓死人的乌亮,也很难做到广告里一把梳子放上去就会直接滑到底的特殊效果,但是摸起来软软的,很像某种小动物的软皮草。
花漾灌完了热牛奶,手心没热敷到什么效果,还是觉得麻痛,胃倒是好温暖。
简品惇再从抽屉取来一罐药,要她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