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会削断他的右手臂,至于我坐过的腿,我会剥掉那层皮,还有,拔掉他的舌头、打断他的牙齿。」因为他用嘴在她耳垂珠子上轻轻磨蹭,还故意边说话边浅啃舐贝壳般的耳骨——用哪里碰过她,哪里就得付出惨痛代价。
「这么说来,我只断两根手指,算得上福大命大了?」
「不太饿。」谁会在手指疼到快断掉的当下还有胃口?!不过司徒剑兰倒很想知道那个教导一戒要将登徒子断手断手、害他差点沦为「八指剑兰」的混蛋是哪号人物。
「一戒,我那时好似听见你嘀嘟咕哝着——谁教你要用此狠招反抗……不,保护自己的?」说出来让他钉个草人先。
「是我爹爹师父。」
「爹爹师父?」姓王名八蛋吗?!
「嗯,是爹爹师父教授我自保的方法。因为我打小就生得一副很容易被拐的憨模样,他不放心。」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wWW.Qb⑤。cOm而且我有请你停手的……」后头那句沦为咕哝。她并不是恶意偷袭,她已经不断强调要他住手,不断告诉他,她忍不住……
忍不住在脑子里翻腾着爹爹师父的叮咛嘱咐与耳提面命。
忍不住……要折断那越越过火的手指。
再说,她真的有放轻力道,只使了两成力,所以那两根指头才不至于与他的手掌生离死别,还能挂在他手上苟延残喘。
司徒剑兰的食指及中指指骨好不容易给接了回去,上药铺让大夫好生折腾凌虐一回,此时已用木板将之包扎固定,还需休养月余才能恢复原样。
的确看起来是很好欺负,也难怪她爹爹师父会担心。只是教会自己的女儿徒弟对别人断手断脚也太狠辣了些吧?!尤其他司徒剑兰也是受害者,更是不可原谅!
「他都教了你些什么?说来听听。」司徒剑兰想执起一杯茶来润润嘴,无奈右手少掉两根指头的帮助,连个杯子都端不来,一戒见状立刻接手,为他将杯子递到嘴边,他只是淡淡挑眉,也不反对她的殷勤,喝着她奉上的茶。
「爹爹师父说,身子绝对不能让男人瞧见、碰到,更、更别提像你那般……」一戒想起先前司徒剑兰对她做的事,声音不由得细小起来,「可是因为是你,我不会真让你受伤,我只是想把你的手指从、从我身上扳开……」
只是力道拿捏不当,扳开变成了扳断。
「倘若今儿个对你做这种事的人不是我,那家伙会有什么下场?」虽然探问假设性的问题于事无补,但是他颇好奇,也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和别人有着多大的落差。
「兰、兰哥,伤口很疼吗?」一戒觉得他的脸看起来非常、非常的不快。
疼?让他也折折她的手指,她就知道疼不疼!有多疼!
身体的疼还能忍,心灵的疼可是需要加倍疗治。这丫头不懂这两根指头平时的功用有多大,他靠着这「两兄弟」莺莺燕燕之间,无往不利,在欢爱前戏中就被他征服摆平的姑娘不计其数,现在「两兄弟」差点惨遭腰斩,要不是它们没有眼睛,否则大概早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哀凄凄、幽幽怨怨地哭诉一戒是个凶女人……
「还好。」司徒剑兰瞪了她一眼,嘴里却说出全然不相衬的回答。
「……你如果要吃饭用膳什么的,同我说一声,我喂你。」一戒好内疚,提出了作牛作马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