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见,我替你见
黔北那边李和派了副将过来引路,只秦痕无意中打听到容岑已经由流放的犯人被李和破格提拔为副将,而此次前来的副将中,就有沈容岑这个人。
秦痕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跑过去要告诉青珞,谁知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到营帐里去看看,青珞当命根子一样护着的包袱也不在。
恨恨的跺一跺脚,难道他这个小表妹临发偷偷的跑了?
他不敢怎么的让人知道,只好抓着小方,两个人借去拾柴的借口,匆匆寻了开去。
离高粱地不远,有一大片结了冰的湖,厚厚的一层,不知道已经结了多久。
蓦地一阵极冷的风吹了进来,那放在营帐的烛光被那风吹的闪了几闪,又‘噗’的一声熄灭,只剩下几缕袅袅上升的青烟,她仓皇转身,却自那飘飞的帐帘外,看见一个孤寂的人影背着手仰头看着那天际。
那苍茫的雪色,几乎要将一天一地都映的亮白。
一身银白的盔甲,像是吸进了月的光芒,清清冷冷的,偏他整个人又是这么的僵硬的站着,手上的一把扇子,在白雪下,青的逼人,一晃又一晃,毫无目的的摇着。
她怔怔的看着,直到那风过了,又将那帐帘吹的落了下来,遮去了她望向那人的视线。
心口处炙热的难受,心亦是急速的跳动着,微微侧头,纤细的手指已经慢慢的从颈上拉出来一块玉佩,那玉佩已经有了一道极大的裂痕,尾部也有一个缺口。
青珞一个人,捧着月衣的骨灰,徘徊在那里。
这里天光云阔,极是安适,又离黔北极近,或许,把娘的骨灰埋在这里,以后自己死的时候还能选择在这里。
小心翼翼的在一株枯树下,用心的挖着,手指被咚的通红,她不住的呵气取暖,等手指暖和了些,才用防身的匕首继续挖着泥土。
手捏着那玉佩越捏越紧,她对着那道帐帘遮挡着的,再看不见的身影淡淡一笑,“我答应过你的,到死,也不会摘下来。”
青碧的眸中一派温柔,“只是相见不如不见。”
不知陌离是怎么跟司胤说的,这件事被很好的瞒了下来,而秦痕他们也并没有什么事。
倒是陌离常常一个人来找秦痕说说话,青珞起先常躲了开去,只是有一次迎面对上陌离,他却根本是毫无表情的与她擦身而过,才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陌离没有认出她来。
大军驻扎在那高粱地已经过了一天,本是早早的就要开拔,谁曾想天又下起大雪来,阻了那去黔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