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秧子

“啊！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晋中，你胡说什么？！”妇人登时挑眉瞪眼，仿佛少年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为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娘是不会害孩儿，可那道士就说不准了。”少年晋中说话中带着明显的喘息，仿佛短短的一句话也会要了他的命一样。说道“道士”，更是神情愤恨。

“晋中！你还是不要说了。那大师已经是得道的仙人。他说的话，岂有不准的？你年幼无知，为娘也就不过多苛责你了。记住，这样的话，以后万不能说。”妇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且等等吧。过些时日，等大师闭关结束，为娘会再请他来给你仔细看看的。”

“确实聪明。”老妇笑笑，却在发寒，她、是六岁的孩童吗？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发憷？压下心底的疑惑，努力镇定，面上却是一片平和，让人看不出她心中的任何想法。不愧是在欢场上混迹多年的人。

“很简单，你呢，就是我们夫人捡到的一个孩童。夫人可怜你，就把你带回来了。不过，对老爷的说辞就是，夫人专门到乡下找的女孩，身世清白，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愿意把你送到夫人身边调教。夫人希望少爷的病早些好，可年龄太小，不适合冲喜，就领你来做童养媳。”老妇看隋清泠不太在意的模样，更是不解，却努力说下去。她面前的孩子太精明，她也没把握能够掌控，还是推给夫人吧。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主意。老天有眼吧！

“因为命格好，能旺夫，将来会给夫君带来好运。对于少爷的病也有好处。记住了吗？”

“我只问一句，是人贩子把我卖过来的吗？”隋清泠顷刻抬头问道。她并不关心这些谎话，到时候她只要默声，她们自然会将一切都说清楚的。只要她不反驳就可以了。现在她却想要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看情况，距离黄苓城应该有些距离的，否则，以林家的势力和财力，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她呢？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她现在所在的人家，势力更大，能够保证她的消息不回走漏。

“这，可不是你能问的！”老妇直觉地回嘴。当看到隋清泠凌厉的眼神时，竟有种腿软、心颤的感觉，仿佛面前的人并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能够掌控她生命的人。

“我饿了。”隋清泠眼睛直视了老妇片刻，转身进屋，顺便将这句话扔给了老妇。

“啊？”瞪大眼睛，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追问下去。老妇自然也很高兴，很快就离开小院，甚至还特意吩咐哑巴丫鬟，给隋清泠加了几道菜。

此时，另一个院子里，隋清泠被迫联系到一起的另一个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躺在床上，一张苍白的面孔，以及干瘦的身体，仿佛是轻轻一碰，就会断裂的木棍一般。眼睛紧闭着，床边一个妇人守着，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少年的身上。

“娘，我还没死……”少年很是无奈。自从他并了，就被圈禁在这房间里，什么事情都不准做，只能乖乖躺在床上。这也倒罢了，可他的母亲，竟然还不允许开窗子透气，每日有时间按就会坐在他床边掉眼泪，仿佛他下一刻就会见阎王去了。

他不知道母亲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但他心情越来越不好，连带着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就连最喜欢的书籍，也是被他撕来泄愤。他只想要和正常的孩子一样而已。这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