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恩如山
“习惯真是可怕的力量。你居然无半途而废,居然写得似模似样。”
“受宠若惊。”
上了车,钱家雨才问:“钱国宇肥了不能来?”
“算不上食言。发现报告有大漏洞,火烧眉毛地补救去了。再说,他拿的是未成年驾照,限制多多。”
钱家雨叫苦:“未成年人在这种号称‘车轮上的国度’简直划归残疾人士,与断腿无甚两样,倍受欺凌。”
钱家雨说:“孔行乐,你在卖字不成?”
“你太看得起我了,古今中外,真正能靠笔墨维持生计的人才不足一巴掌。”
“孔方兄,那你为何卖弄?炎黄子孙看见都会以为此处有钱派发。”
孔行乐大笑:“你是钱钱,我是孔方兄,都是一身铜臭,总得广而告之。”
“嘁,又不见你署名。”钱家雨不可思议:“你居然能坚持至今。”
“可能更惨,假肢是可以驾车的。”
孔行乐送钱家雨到达后亦匆忙赶回学校。
见到钱国宇,钱家雨大吓一跳。
“你被弃荒岛几年?头发长如野人。”
“当然是十年。寒窗苦读十年。”
“亦出乎自己意料。小时每次被逼练字,心里不忿,总时时被搞得黑头黑面。”
“还说,你自己毛躁,舅父让你练字修身养性,你自己搞到乌烟瘴气不打紧,却总累得我衣衫时常报废。可恶之极。”
“我的利是钱因此年年所剩无几,而你时时得换新装,我方是委屈的那个。”
“你以为我稀罕,舅母送来的都是公主裙。”
孔行乐大笑:“所以大家都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