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59 溶洞中

他们齐齐念道。

“万物之父。”

他们低呼。

“唯一真神。”

所托捧的火炬摇曳不定，照出弧台上那条黑色铁链，以及一路向上，至它脖颈处的粗粝铁环。

滴答。

被汁液染成绿色的溶洞，一滴滴鲜血顺着湖心石台滚落入漆黑无光的湖面。

滴答。

不染尘埃的洁白羽翼如冬中卷着寒尘的长软丝袍，一根根凋落残缺的散在周围，仿佛艺术家一样褪下衣衫，灰白色的迷雾如胶片定格于这座神圣之下的洞窟里。

“祂是受控之火的主人，先死后生的不腐泉，辉光小径的引路者…”

它像个人身鹰头、生着灰白双翼、四肢利爪的温顺宠物，将头颅轻轻抵在戴维·克伦威尔的腿上，时时发出声呜鸣——

牧师便轻轻抚摸它。

它的头，它的脖颈和那如绸柔软、如金银丝织成的华丽羽翼。

它双膝蜷着，似猫一样趴着，两只耳尖泛白，其上有星斑闪耀——它不安定，那双琥珀色的眼球转来转去，偶尔抬起头，在火光与祈祷中凝视着抚摸自己的男人。

它的主人。

跪坐在弧形石台中心的金发男人垂首默念着，默念着一些他完全不懂的、却好像‘本该’这样念的祷词。

匍匐的信徒们不向他匍匐，不向他腿上如宠物般背生双翼的野兽匍匐。

他们向那野兽血液里流出的金色神圣躬身行礼，对服下那琥珀珍宝后所见的天国献上信仰——

布里斯托尔，于千百年后，终于听见了那长眠于眠时世界的唯一真神的酣眠声。

“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