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举国抗敌（10）

安南军步兵面对铁骑居高临下的冲击，也想躲避，然而此时的人群已经非常拥堵，人们早已无处可躲。“啊！”敌兵中的那名骑兵痛叫了一声，后腰被一个步卒拿枪刺了一下。接着更多的步卒从周围扑上来，很快将那停下来的骑兵拖下了战马，很快不见了身影，只剩下一阵惨叫声。

然而从江上逃走的多是将领和官僚，战船的运力十分有限，还要面临明军夺船的危险。许多人哪怕逃出了城池，也在江边死掉了。

骑兵冲到了人群跟前，一骑径直杀将上去，那明军骑士十分勇猛，大吼一声，一枪便刺死了前面一个安南军步卒。接着骑士居高临下用骑枪横扫，又将一个士卒打倒在地。战马冲进了人群，无法继续向前，双蹄忽地高高扬起。

大江上的浪子，每次打向岸边，都会有无数尸体在水里若隐若现。

许多安南军士卒被挤翻在了地上。几匹战马在一个士卒身上来回践踏，那士卒的惨叫声很快就淹没在喧嚣的人群中。

一枚枚火蒺藜被投掷都出去，空中留下一道道燃烧过后的黑烟。

不过还是比今早抓阄抓到前面的那些人好，前边有十几个百户队，从百户武将以下、几乎一条命也没剩下。

“轰”地一声，忽然一团尘土腾起，一栋竹楼竟然给挤垮了。明军士卒仍然跳进了烟雾之中，明晃晃的刀若隐若现，逮着人就砍。

尹百户只觉得，跟了黄中这件事，本身就倒了血霉！毕竟明军的总体伤亡没那么大，只有黄中麾下的敢死队才如此之惨。

许多人摔倒在地上，便再也没能爬起来。大街上简直乱成了一团，人们在地上挣扎喊叫扭打，冲上来的明军士卒只顾砍杀地上的乱兵。仿佛所有人都在大喊，声音震耳欲聋。

……此役除了张辅的十几万大军参战，朱高煦的西路军大部步军也在，护卫将领刘瑛、蜀将李让等率军在东南面，城破时也跟着杀进了城中。

战象早就跑了，剩下的安南军步兵被明军驱逐，不断后退；不久，安南军前后的步兵都涌到了一起，人群愈发密集。一时间大街上像炸开了锅一样，密密麻麻的人群沸腾了。

不过朱高煦本人并未在多邦城，他还在西山的大营里。

这时刘小旗低声道：“听说黄将军之前被抓进过诏狱，这回在张大帅跟前立了大功，怕是要时来运转了哩。”

“杀杀……”排江倒海的喊声之中，早已毫无队形的明军步兵，拿着长枪、刀盾等兵器直冲敌兵人群。洪流一样的步兵裹挟着五彩斑斓的骑兵，一起向安南军人群涌了上去。

多邦城的厮杀，在城破两日之后仍未消停。这座位于大江平原上的西部重镇，完全变成了修罗场，满街都是尸体血迹，死亡的气息弥漫在萧杀的烟雾之中。

没一会儿，马队后面响起了如同急促冰雹一样的乱响，那是明军步兵跑起来踏在大街砖地上的声音。

厮杀已经蔓延到了城外，主要在城北的江畔。陆地上三面已经被明军的工事围死，只有江上才有水师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