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从前有个小娘

哪怕是热闹如秦淮河畔，入夜之后也非常安静了。不过这繁花似锦的京师，晚上便不比那僻壤乡间；京师的半夜三更也有灯光。

段杨氏不动声色道：“这得问你自己。”

段杨氏笑道：“听说汉王当众大呼小叫，太子杀了大明皇帝，还要杀他。接着汉王就带着兵马跑了。而今天子已登基，我看那汉王肯定要造反！不过他那点人马，迟早得死！”

过了一会儿，段杨氏道：“今晚你就住在里面的卧房，我在这外边凑合一晚。你不用急，进去静一静，明早回答我。”

雪恨沉默不言。

“你不怕我杀了你！”雪恨冷冷道。

“但还是养了你。”段杨氏沉着地说道，“没有人比我守着你的光阴长，也没有人比我照顾你多。该放下的事就放下，你好生想想，能帮汉王大忙的。”

雪恨终于把之前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沐晟之子沐斌在京师，你想谋刺他，以此逼沐晟谋反？但是你又为何要与我见面？”

“那我对得起沐家么？”雪恨道。

段杨氏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冷冷道：“不报仇，我还活着作甚！”

段杨氏听到这句话，长长地松了口气，露出了微妙的笑容。雪恨不得不承认，这段杨氏真的太了解自己了。

段杨氏不答，反问道：“你可知汉王在皇宫里出了甚么事？”

段杨氏却笑了一下，甚么都没说。

雪恨问道：“你怎会在京师，你来做甚？”

……七月初秋的天气依然炎热，人们平素还穿着单衣，可到了深夜还是有些秋的凉意了。

于是段雪恨决定继续寻找段杨氏的下落。

雪恨道：“你还想找沐家报仇？”

“我说过的，沐晟反不反，要害之处在岷王。这事儿我去做，与你无关。”段杨氏劝道，“你做的事，只是救出沐斌，这也是在帮沐家的人。”

段杨氏继续说道：“汉王的藩国在云南，他要反，沐晟怎么办？”

雪恨擦了一把眼泪，蹲在那里就像被抽走了魂儿一样，一脸茫然。片刻后，她才开口道：“你说错了，汉王没有想骗我！”

雪恨的贝齿咬紧了一下，却仍旧没有甚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