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天下缟素

中年人不语。

肖继恩记得那时春暖花开，京师繁华而安宁。

年轻汉子找来了一条凳子坐下来。此时厢房内外，已经有好几条黑袍汉子来了。坐在凳子上的年轻汉子道：“我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张盛，你本来的名字应该叫肖继恩罢？”

他在京师的药材生意，做得非常红火，一切都很美满。当时的举人王艮，实际是肖继恩血缘上的亲大哥（肖继恩本是王艮的弟弟，从小抱养给了世交的肖家），自然多般关照。

中年人的脸色顿时死灰、仿佛暗自叹了一口气，人也完全不挣扎了。

肖继恩竟然冷笑了一声：“有甚么好招的？无非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而已。”

张盛想了想点头道：“本将答应你。”

张盛点了点头。

肖继恩皱眉问道：“如何信你？”

“我正是肖继恩。”中年人的神情忽然冷了下来。

该避开的市舶抽税、货物进出城池关隘的钱，在官府那里弄点明目周旋一下之后、都省下了；肖继恩的药材成本比别家都低。

“马公？”刚才说话的年轻汉子忽然问道。

张盛指着纸面道：“刚才的话记下来了，要你看了之后签字画押的。”

张盛沉吟片刻，说道：“你干了些甚么，自己招罢。案子查到了这个地步，痛快招了省得麻烦、避免弄得到处都是血！”

张盛提着笔在半空中，看着肖继恩、默默地等待着。肖继恩也沉默着，一副沉思的模样，好像正在回忆着往事。

刚进来的几个汉子拿来了绳子，先把中年人绑了。张盛又挥了一下手，大伙儿便抱拳默默退出，关上了木门。外面依稀传来了一阵说话声，那些汉子似乎在询问院子的其他人。

……光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建文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