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过堂受审
钱沐恩可得意了,他捻着颏下的几绺稀疏的短须,笑看着江月昭:“容江氏,你要人证,本官就给你出示人证。这下人证物证俱全,你该认罪了吧?”
“小的…小的…”容山趴伏在那里,抬头望了望江月昭和容毓阳,面上扭曲,眼泪都下来了。
“知不知情?快说!”钱沐恩提高音量,再次问道。
两旁衙役配合着钱沐恩的高喝,一齐手执水木棍用力点地,发出一阵惊心地“咔咔”声,同时齐喝道:“威武…”
那容山显然之前受刑,就已经吓坏了,此时被这种声势一唬,简直就是心胆俱裂。他往地上一趴,嘶哑地喊出一声:“小的知情!”然后便痛哭失声。
容毓阳听到他这一声招认,身子抖了抖,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容山,骂他一句:“你…这个狗奴才!”
虽然容毓阳吓得泪流满面,虽然他痛得闷哼不止,可是刑后再拉至堂上,问他可否认罪,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仍然是:“不认!”
跪在一旁的江月昭面上煞白。如此阴森恐怖的过堂审问,在她曾经只是一个电视剧中的场景。如今她身陷其中,看着一边奄奄呻吟的容毓阳,心中到底是害怕了。
“容江氏!证据确凿,不容你辩驳,你还是好好地招了吧。念你有孕在身,只要你画了供,本官绝不会为难于你。”
“钱大人这是在诱供吗?”江月昭挺直腰身,抬头直视钱沐恩,“我不曾犯下的罪过,怎么能认?钱大人就凭一包不知哪里来的粉末和一身亵衣,就敢说证据确凿?说我私通内乱,暗害公主,可有人证?”
“你要人证?好!本官就给你出人证!带人上来!”钱沐恩一拍醒木,就有衙役从堂外拖进来一个人。
江月昭心知容山是受刑不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何谓屈打成招,她今日算是见识了。
容山刚才那一声喊叫过后,便彻底放弃了良知的底线,他开始边哭边说道:“我们家大少奶奶与二少爷早就有私,大少奶奶经常趁着大少爷不在府里时,悄悄地潜进二少爷房中私会。一个月前,有一天中午,小的见大少奶奶又进了二少爷的房中,出于好奇,就凑到窗外听壁脚。这一听不打紧,居然让小的听到大少奶奶指使二少爷给公主的食物中下毒,意图暗害公主。小的当时吓坏了,转身就跑。这事憋在小的心中已经有一个月了,对谁也不敢说。”
容毓阳听他一通胡乱编排,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顾不得身上疼痛,爬着就要冲过去揍那容山一顿,却被两个衙役摁回去:“老实点儿!”
江月昭看着容山,冷声说道:“容山,你说这些话,亏心不亏心?是二少爷薄待了你?还是容府薄待了你?你堂堂五尺男儿,只为免捱皮肉之苦,就如此背信弃忠,陷主子于不义。就算你今儿好好地从这大理寺公堂出去了,你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容山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听着江月昭的一通训斥,只是“呜呜”哭着,不肯答一句话。
那人显然受过比容毓阳更惨烈的刑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布满受刑留下的伤痕。
不过江月昭还是从他发间露出的半张脸上,认出他是容毓阳身边的一位小厮,至于叫什么,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下跪何人?”钱沐恩耍着他的新官威。
“小的容府家奴,叫容山。”那人气息微弱,可到底不敢不答。
“容山!你对容江氏与容毓阳暗地私通,谋害公主一事可知情?”钱沐恩“啪”地一拍醒木,威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