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向光明

丢下面面相觑，还不能立刻消化这段推心置腹的坦诚之语的母亲和外公，达米安拎起瘫软的丧钟，随手将他丢给一旁侍立的忍者，也不管那蒙面的忍者到底是不是曾向他效忠过的密党成员，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道场悬崖一侧的停机坪。

面对外公的质问，达米安耸耸肩坦言道：“因为你早就被架空了，我在刺客联盟中发展了只忠于我的密党，甚至在你身边都安插了眼线。”

在场的绝大多数忍者，包括被随机选中，接过丧钟并将他抗在肩上的那位，都默然不语地而自觉跟随着黑发少年的脚步，追随着他们新领袖略显矮小的背影，走向了未知的远方。

“那些东西早在两年前就装好了，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原因很简单……”

就在此刻，山谷间的云雾散去，金色阳光迎面映照而下，从背后塔利亚的视角看去，她的儿子和追随者们仿佛走入了耀眼的光明之海。

躺在地上的丧钟忍不住一边咳血一遍狂笑起来：“拉尔斯大师，我的确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刺客联盟真正继承人的本事，你不也一样么？或许，我们二人前往地狱的路上，还能做个伴呢！”

少年指着拉尔斯，道：“外公，你已经七百岁了，看你老成了什么样子！联盟内部很多人怀疑你的身体机能还能不能维持在巅峰状态，甚至都有传言说拉撒路之池的不死祝福对你已经无效。换成是你，愿意跟随一头年迈行将就木的老虎，还是愿意投效初生即将翱翔的幼龙？”

黑发少年赧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这气氛也太压抑了，别搞得好像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对刺客联盟领袖之位不感兴趣，只想安静地离开。”

目光清澈的少年歪着头，一副被老人家的天真打败了的古怪表情：“明明是你们整天公开宣扬我是天选之子，拥有伟大的战士血脉传承，必将是领导刺客联盟走向强盛的未来领袖，当然会有人押宝在我身上，想要当从龙功臣，做未来领袖的起家班底，这叫做‘站队要趁早，靠山要找好’是最基本的职场生存法则。我只需要私下里悄悄试探出怀有这种心思的人，再用恰当的方式和他们接触，通过秘密结社增员的方式扩散影响力，就很容易拉起一支‘东宫派系’了。”

少年收起笑意，认真地对忍者大师道：“外公，我之所以和你摊牌，不是要夺取你的领袖之位，而是怕你过后回过味来清查我背着你悄悄安装防空导弹和机枪塔的事情，连累那些向我效忠的忍者，既然他们隐藏不下去了，我只能将他们一起带走。”

“联盟内部有人悄悄投效于我很正常的吧？”

拉尔斯和塔利亚，连同地上躺着的丧钟闻言都是一愣。

塔利亚也仿佛头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她警惕地左右观望，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忍者们，万万没想到刺客联盟竟然已经发生了内部分裂，忍者们在暗中分成了两派，一场宫斗大戏在幕后悄然上演！

达米安摊开手，对拉尔斯道：“你我都很清楚，你并不是个甘于退居幕后的老人，我也不是个甘于装嫩蛰伏的小孩，我继续留在联盟中，你我之间迟早都会爆发激烈的冲突。毕竟大家亲人一场，相识也是缘分，撕破了脸反倒让外人看了笑话，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结果。”

拉尔斯-古尔愕然道：“架空我？还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两年前你才几岁啊！怎么会有人愚蠢到被你一个小孩子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