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成长的阵痛

罗锋意味深长地道：“是啊，像孩子一样单纯可爱耿直固然纯情热血又感人，却不顶事啊。我想强调的是，别把天界众神想得太美好，他们行事的行事规则是赤果果的利己主义，当他们认为人族对他们造成威胁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撕破伪善嘴脸，无端指责人族是破坏六界均衡的元凶，比妖魔还邪恶的存在，悍然调遣大军入侵，毫不犹疑地展开一场大清洗般的屠杀！”

“至于上升到天界神族整个种族。”

灵儿不可置信地道：“对人族进行大屠杀，神明会那么坏吗？”

灵儿点了点头，这一点没什么争议，都有活生生的例子摆着，若说神明都善良崇高，那镇狱明王就活生生抽了所有神明的脸，证明了杀妻害友的无耻小人也能成神。

“别人不知道，女娲一族后裔怎么可能不清楚？”

灵儿喃喃道：“这……真不公平……不该是这样啊。”

这番话有些动摇灵儿的三观，女娲一族便是博爱无私的种族，千百万年来都秉持着热爱一切生命，为所有人甘愿牺牲自己的理念。

罗锋叹口气道：“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女娲一族也曾繁荣过，天赋拥有上古神明血脉，梦蛇之后各项素质远超凡人的超凡种族，经过上万年的演化，如今就只剩下珍惜保护动物般的遗孤，这名遗孤尚未成年时还差点被迫害致死，正是善良导致了女娲族的灭绝。”

罗锋声音冷冽地说道：“如果一个族群所有成员都是善良人，整个族群的行事之道也是与人为善，那么这个族群根本无法存活下去，肯定会在宇宙文明争锋中被其他族群利用戏耍而灭绝了。从进化的角度来说，过于善良是一种劣势基因，迟早在自然选择中被淘汰，这便是劣币驱逐良币的道理。”

灵儿艰难地抵抗着罗锋的妖言，摇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后悔……也绝不会做出违背女娲精神的坏事……”

罗锋侃侃而谈道：“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是正义善良的使者，这你能理解吧？”

罗锋反问道：“你忘了女娲娘娘为何而死的了吗？还不是因为神族腐败人族奋起反抗，天帝命令女娲娘娘毁灭人类而女娲娘娘抗命不尊，反而率领人族抵挡天界讨伐军，战后力竭而亡的吗？”

“无论任何种族，都不能一竿子打死，妖魔之中也有善良之辈，神明之中也有镇狱明王那样的败类。”

“天帝灭绝人族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人族不尊敬神明，不做那被腐败神明剥削的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灵儿怎么说也只是个剧情世界土著，三观肯定达不到上自由城居民的高度，若是直接向她灌输自由城的理念，那些离经叛道，甚至有点丧心病狂的观念，一定会令她精神崩溃，还以为自己嫁给了魔鬼。

“在宇宙文明层面上，族群行事准则其实非常现实，那就是对族群的存续发展有没有好处。”

罗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别担心，为夫不是教唆你变坏，只是阐述不能简单地以善恶区分族群的道理罢了。”

灵儿皱眉道：“我不明白，一个种族多数族人都是善良的，那么这个种族不就是善良的种族吗？”

灵儿这才松了口气，苦笑道：“罗大哥，还是小孩子轻松，做女人好难哟，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罗锋继续蛊惑道：“这不能单纯以善良者多寡来判断整个族群的善恶属性了，我们一贯认为妖魔中虽有善良之辈，但邪恶者居多，因此妖魔总体上还是邪恶的，但这却是一种思维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