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悟

窦豆一把将韩秋抱住，失声恸哭，“我记起来了，睡去那几年是师父和几位长老传授我武功心法……我被选为了山鬼传人……”

韩秋微微怔住片刻，静静的聆听窦豆的诉说。

“山鬼魂晶需要魂魄命格至阴至寒的女子才能驱使驾驭，除此之外，也必须修习雪峰山秘传的心法道术才能保证不至于被山鬼魂晶之力反噬……我沉睡那几年，原以为只是幻梦一场，现在却清晰地浮出脑海。师父和二哥是不是都已经死了？方才脑海里闪过的些许片段，让我害怕，我想大哥，我怕他也会离开我。”窦豆眼泪止不住流下，浸透了韩秋肩膀处的衣衫。

韩秋不知如何安慰，迟疑片刻后，轻轻拍了拍窦豆的后背，低声宽慰道：“窦豆姑娘，既然你为山鬼魂晶的传人，就应该坚强起来，我们一起去找你大哥。”

“嗯！”窦豆站起身，虽然身子还有些发抖，但已经能勉强站起来。

韩秋注视着四周的动静，隐约嗅到一缕血腥味，“不好！有人出事了！”

“我们快赶过去！”窦豆紧张地看着远方。

韩秋点点头，牵过窦豆的手腕，“这里山间气流起伏不定，御剑时恐有颠簸，你抓紧些！”

窦豆头有些眩晕，在那御剑凌风的片刻，心头仿佛被重击了一般，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大哥……窦豆心头浮起不详的预感。

二人破开迷雾，来到一处峡谷沟壑之间，发现钱六六的身体倒在血泊里。

“大哥！”窦豆飞奔到钱六六身侧，抱起钱六六满是血污的尸身，已经泣不成声。

“钱兄，是谁害你？”韩秋想要为钱六六止住血，却已是无力回天。

“我……没看清……定和这里的鬼雾有关……”钱六六还未断气，看着身侧恸哭不已的窦豆，断断续续地说道：“窦豆，往后……大哥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二哥，也不能照顾你了……往后，你得一个人学着长大。雪峰山，只能靠你了。”

“大哥！你别丢下我，我一个人害怕！”窦豆匍匐在钱六六的身上，身子不住颤抖着。

钱六六笑了笑，吃力地抬起手，抚摸着窦豆的发髻，“傻姑娘，我们怎能照顾你一辈子……咳咳……还记的那天你问我，若是有千万人的生命都握在你手里，你会如何决断？”

窦豆猛然一惊，那日遇见邵青之后，邵青曾问过自己这句话，自己一直想不明白，待邵青走后，窦豆便将这句话又问与钱六六，当时钱六六的模样甚是严肃，沉默了依旧。突然听见钱六六说起这句，窦豆仿佛有所顿悟，“大哥……那日 你并没有告诉我这个的答案。”

钱六六勉强笑了笑，“窦豆，那日操控你心智的黑水门之人就是风声屏翳，他希望借用山鬼魂晶之力以聚魂湖中的魂魄为天帝苌戈修复受损神魂，不能让他得逞。”

“大哥……”

“钱兄……”

钱六六轻轻抚摸着窦豆的额头，“傻小妹，你为山鬼传人责任重大。我们雪峰山虽是湘西的微末门派，但就因为有山鬼，才在江湖争斗中一直保全至今……雪峰山不会没落的……我相信你……”钱六六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话说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