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更何况，她的母亲呢？

明明许夫人冲上天空时，还满头青丝。

今日便满头银发，任谁见了不落泪。

许贞瞧见这一幕，再次落泪，身子几乎站立不稳，全靠丫鬟搀扶。

“夫人，我们欠公主的，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许贞满头白衣，眼神中仿佛也变得麻木，手中抱着淼淼出生时的襁褓，神色恍惚道：“我怎么能不去呢？”

“谁都可以不去，我怎么能不去呢？”

“我不看，就能忘记吗？”

“那是我的命啊！”

“是我带她来到这世上，就由我，送她走吧。”许贞声声泣血，她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她只想做一个自私的母亲。

“夫人……”

许贞嘴巴颤抖，她能看见所有人的敬意，这都是女儿带来的。天知道，她宁愿什么都不要，也只想要她的淼淼活着。

“今日，已是失去光明的第三日。”

一众读书人坐在阁楼上，即便四处点着灯，可屋内依旧有些黑暗。

城门内外四处都点着灯。

她多希望，淼淼也能自私些。

云樱红肿着眼睛，和丫鬟左右搀扶着她往灵堂去。

许贞一出现，来磕头的百姓便朝她看来。噗通一声，便跪在许贞面前。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都在她面前磕头。

朝阳公主尚不及九岁，便当着众人的面献祭。这一幕，　对他们的冲击只怕都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