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狂

他厉声笑着，震得古宅四壁隆隆回响：“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大丈夫敢做敢当！只要公平，我无怨，我决不背叛，也绝不出卖！”

然后剑狂动剑了。

剑狂看着剑痴剑迷愣愣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当年我因一时不抑色心，竟做出了杀妻奸嫂禽兽不如的事，这件事，山庄把我办得还是太轻了，我自愿受罚，而且更愿承担更重的惩罚，才能解我心灵部分负疚，我服气得很！我服气得很！”

他一动剑，人就变了。

剑狂仰首发出一阵铺天卷地的大笑声，震得剑尖嗡动，青芒荡漾，好一会才说道：“你知道我当年犯的是什么罪？”

剑狂又喝问：“你呢？”

六柄剑在两个人的手里使来，像六十个人手上都有一柄剑向前刺出一般快、寒、疾！

剑狂骂道：“胡说八道之至！死活剑、分合之剑，只不过是学剑初道，人用剑伤人，必为剑所伤，连剑伤都没有学过，还称什么剑迷！”

剑痴剑迷，仍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夹击剑狂。

剑迷一呆，答：“我只学剑、活剑、使剑、驭剑，甚至人就是剑，剑就是人，我用剑只伤人从没有人伤我。”

他已不是一位近百老人，而本身就像一柄剑，甚至就是一把剑，一把刚镌冶出炉的剑！

剑迷即道：“飞鱼塘却不念你功绩，把你如此糟蹋，这样的处理，简直把你毁了，我们都为你不值，你又何需再为飞鱼塘效劳？”

他一面打，一面呼啸着，身上的衫袍在激扬着，衣袂在飘飞着，白眉在耸剔着，银须在剧扬着，他一面打一面旋动，脸上的神情，是激切的，他已整个人，融入了剑意之中。

剑狂手上只有一把剑。

剑狂忽把声音一收，问：“你们学剑，有没有学剑伤？”

他开始的时候，只是轻忽而从容地挪腾着，避开剑锋，就像一个人吃饱饭后在黄昏时的后花园赏花一般悠闲。

剑痴剑迷两人都被震愕住了，傅晚飞却听得热血沸腾，大声喝道：“好！”

但是剑痴剑迷的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