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室里的刀光

王蛋道：“是聪明人才不信命。”

就在李布衣分心于迫走雾气之际，叶梦色体内的药力，也发作到了巅峰，她竟“嗤”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李布衣道：“作恶事多的人都不相信。”

李布衣不禁“呀”了一声，他自知一生中，惟色关情关闯不过，但决不愿意在这等情形之下占人便宜。

王蛋道：“我不相信看命的。”

李布衣道：“放了她。”

李布衣本来想应，忽然猛地一震。

王蛋眼睛眯得像一口针，而他就像在针眼里看李布衣：“我看命里我是你的煞星。”

他本来以为叶梦色已然转醒，认出是他，出言招呼，但仔细一看，叶梦色脸上媚态更盈，春意未减，眼儿半合，又怎会认出是他？既未认出是他，是荡气回肠、萦系万千、愁肠百结、宛转哀怨一声“李大哥”，却是怎生来的？

李布衣道：“对，你手掌的掌纹正显示着你命运。”

叶梦色搂挨着他身边，李布衣闷哼一声，一掌在自己左脸括了一巴，这一巴掌之重，令他嘴角也淌出血来。

李布衣道：“你今天气色不好，如任意行事，怙恶不悛，恐招杀身之祸。”

而这时候刑室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布衣在这一刹那间闪过了无数意念：叶梦色衣衫不整，决不宜让人看到，不管是敌是友，自己和她孤男寡女在一室，又如此情景，给人看到，不免误会，自己还不要紧，但女子名声，一旦受污，就像白纸染墨……

王蛋笑了：“你要替我看相？”

李布衣大惑不解。

王蛋怪笑道：“命运是握在自己的手里。”

忽然之间，脑间一阵昏眩，如蹂在云端里一般，心中暗叫不妙，原来室中仍留存着五淫散与金璎珞的气雾，李布衣大意之下，也吸入了不少。

李布衣道：“那是因为聪明人都不想先知道自己的命运。”

李布衣一旦发觉不妙，袖风起处，把雾气全都刮出了铁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