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和木
殷情怯一笑道:“我忘了,土止水,你不是用遁法,而是用五行相生相克来破阵。”
忽见气泡“薄”地碎了一个,眼前忽然都是柔漫的水,琪树琼花,珊瑚鱼虾、贝宫珠阙,尽在其中,飞鸟几曾见过这般美景,忽见自己身边有几串水泡冒起,迷糊中,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吐出去的气,可是他又怎样能活在水中?这些,他迷迷糊糊中,都不理了,只觉得纵葬身在如此宛似太虚的仙境中,生又何妨?死又何妨?
她脸上的表情,似是笑,也像在哭。
李布衣一见飞鸟仆倒,立即放弃战斗,向飞鸟处掠了过来。
在水声哗然中,她喃喃自语:“又两条性命……又两条性命……”
飞鸟这时才知道不知何时,自己竟喝了一肚子水,胃胀卜卜的,很不好受,十分辛苦。
忽听背后一人沉声道:“‘又’是什么意思?白青衣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这回轮到李布衣奇道:“你想做只淹死的鸟?”
就在这时,通向李布衣与殷情怯之间的距离的帆船石上,突然轧轧作声,裂成两片,向下沉去。
飞鸟悠然道:“我才不怕,你有雪魔珠,水都成了冰,哪里淹得死了。”
殷情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也相当惊震,“微末的水阵是以洪流灭顶,高深的水阵以柔水攻心,你又算是什么闯关者?”她口里虽是这样讥刺,但心里也着实惊讶于飞鸟和尚在灌了那么多涧水后,竟能在如此极短的时间内真气系已调复,说话也一气呵成得多了。
李布衣跺足道:“现在我们不是在水上,而是在水下,就算水结成冰,那么我们在水底只有变成了冰鱼。”
飞鸟想过去助战,突然眼前一黑,气为之闭,竟“咕咚”一声,在石上摔了个仰八叉,差点没卷入浪潮里去。
殷情怯人在风中,突然像冻结了一般,她没有立即回头,只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出来的?”
飞鸟这才发现,在帆船石上,李布衣已经与殷情怯动起手来,两人还打得十分激烈,“乒”地一声,水晶盒在岩上摔破了,显然是李布衣夺得了上风。
背后的李布衣道:“凹地上有深阔的裂纹,这裂纹直通往高地内层……当然,我也用了一点‘土遁法’。”
突听一声叱喝,把飞鸟喝得猛然一省。
飞鸟更气,向殷情怯戟指道:“这……算什么‘水阵’!”
飞鸟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光头:“是啊!”正要走时,水声澎湃,高浪如山,暴雨密雪般迎头罩落,转瞬间,堰下的凹地已被洪水填满!
李布衣道:“那是魔家的‘寸地存身法’。”
堰上有一个女子,水珠溅在她身上,她仰着雪白脖子,来承受水意轻蒙。
飞鸟气呈呈地道:“这妖……女,施的……是什么……魔法?”他只觉鼻子口腔全涨满了水,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