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对峙

柳焚余伸出了两只指头，道：“两个原因。”

这时候李布衣说话了：“你要杀的人已经走过去了。”

他冷漠地道：“一、他常在我耳畔唠叨，我不喜欢听人常常教训我，谁都一样！”

可惜他不能即刻转过去，看来者是谁。

他顿了一顿，像宣判一个人处决的理由般地道：“我收了钱，所以杀他。”

李布衣两眼如电射向他：“你就为这点杀她？”

柳焚余也抿着厚唇笑道：“幸好是李布衣！”

柳焚余冷冷地道：“这理由已经足够。”

李布衣如见故人：“果然是‘翠羽眉’！”

李布衣强忍怒火，又问：“‘破甲手’唐几，是内厂少见的正直之士，你又因何杀他？”

杀手感觉到背后那人随随便便的站着，但比一百个人张弓搭箭对准他背心还要凶险，但奇异的是，仿佛只要他不出手，箭也就不会向他射来一般。

李布衣喟息道：“焚余……”

——后面的人是谁呢？

柳焚余加了一句：“我不止杀了这几个人，还有堵延枯、郭城门、龙一些、霍渔冷……全是我杀的，你省下劝我的话吧。”

男子一震，缓缓回过头来，两道眉毛像两道苍劲有力的浓墨，在写一首慷慨激昂的词中的有一个字时用力一捺，捺在他方型的额上，他脸容上的神情明明是意外之喜的，但却只是淡淡的如喝惯烈酒的人忽然吞下了一口醇酒，他说：“李布衣？”

柳焚余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他是魏彬老贼的义弟，这理由更加充分。”

李布衣一听这句话，眼睛就亮了：“柳焚余？”

李布衣大声道：“好，那么‘采薇居士’夏映慈呢？他生平修桥整路，行医济世，从不恃技伤人，还是你父亲生前好友，你又为何杀他？”

杀手没有回头，但他那骄傲的声音可以令人猜得到他骄傲的神情：“只要人还活着，我迟早可以杀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