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华年的手罩了上去,罩住了她那只发抖的手。
她急急地看向华年:“是‘硕鼠门’,你不知道,这孩子他爹当年得罪过他们。如果不是他死了,他们总有一天要咬死他的。他曾对我说过,他一生大敌,最可怕的就是这‘硕鼠门’了。我都不知杀他的凶手倒底是不是他们。只记得,他时常做梦都梦到他们,梦醒后就恶心,因为他会在梦中呕吐,一枕斑阑地吐。”
那回忆惊起她的恐惧来。
“我们躲出来,一大半也是为了躲他们。你快带了孩子走。”
“我……”
“何方鼠辈?”
院子中的楚囚忽然停了下来,按刀而叫。
四院里就响起了一片“吱吱”声,有人吃吃而笑,有人猖狂而笑,有人窃窃偷笑……却有人放肆叫道:“没错,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鼠辈?姓楚的儿子果然有眼光,一语就道出了我们的出处!”
楚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更没想到有人会自认“鼠辈”。
可院子的门已吱吱呀呀地开了,屋梁上似乎有老鼠在咬,油罐里也有老鼠偷油的声响,像有很多牙一起在咬,咬屋中的书、木头、衣服、棉被。
——我这一生,总该保全下两个男人吧?
院里的楚囚忽然惊怒一声。
因为他未见其人,先看见攻上来的居然是一拨拨老鼠!好像附近九街十八巷的老鼠都被召来了,成百成百的,蠕蠕地向他爬来。
那声响让人牙根发酸。
楚囚只错愕了下,毕竟是少年,很快重新振气发声道:“滚!”
屋里的苏落落忽然面容迅速地苍老下去,那些皱纹在她脸上一下加深了,秋菊落英般地纷纷凋落。
她的袖子在抖,因为她的手在抖。她低哑的嗓音也开始抖:“是硕鼠!”
她扬起喉咙就待喊:“小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