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姜海眼睛忽然一热，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委屈巴巴地小声抱怨，“尾椎裂了，医生说至少两个月之内不能乱跑乱跳，这次联赛肯定赶不上趟了。”

“美美哒美美哒！”

小胖大名孔家福，虽然外号小胖学校里的许多同学私底下提起他也会用“小胖”来替代名字，可敢当着篮球队这群队员的面提起这个称呼的，无不是关系本就很好的人。

球场里一众病号发出欢乐的笑声，这笑声随即又戛然而止。

这是周六飙车之后双方第一次会面，各种胡思乱想堆塞在脑袋里，姜海后脑勺一阵幻觉似的闷痛，胸腔里的心脏砰砰乱跳。就见前方那个少女叹了口气，转过头，脸上露出烦躁又无奈的表情：“你智障吗，小胖啊！”

少女冷哼一声。

“我们不会输的。”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至极，那些问题还是默默被吞回肚子里，姜海看了看她，小声说：“要是南哥没转学就好了……”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这熟悉的语气和神态真是让人不自觉鼻酸，姜海在她面前蹲下，有那么一个瞬间简直想问出声来，结果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冷冷横过来一眼。

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后翩然落下，触上篮筐，在边缘滚动一周。

姜海偷偷用余光看他，阳光下一身休闲服的短发少女背影很纤细，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头脑空白了一下：“……什，什么？”

进了。

乔南斜了身后臊眉耷眼小媳妇似的姜海一眼，问：“怎么样了？”

死一般的寂静里，乔南脚尖落地，迎着球场内数道错愕的目光，他脸上淡定到近乎装逼的神情有那么一秒钟差点维持不住。

手臂举起，膝盖微曲，她晃动手腕，一跃而起，漫不经心地投掷——

“智障啊。”短发少女绝望地翻了白眼，毫无仪态地盘腿在草丛里坐下，一手撑在膝盖位置支着脑袋开始发呆。幸好她长得好看又穿的长裤，这样大大咧咧的动作，看上去也不显得粗鲁，反倒凭空多出了潇洒不羁的味道。

“哈哈哈小姑娘姿势不错啊！”

这些话他在小胖和其他朋友面前根本不可能说出口，毕竟乔南走后，他就顶替了负责稳定人心的那个位置，时刻需得保持自己的坚强和理智。

“好样的来个场外投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