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品质的城寨

江原对浅木的表现很是担心，但浅木硬扯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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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是研究者了，我是经营者。”佃空虚地喃喃道。

江原两人深深鞠躬，浅木则抱起装着阀门的木箱笑着说：“都怪你们，这下要通宵重新检测了。”说完，他便消失在研究所内部了。

他无法原谅真野，但也对自己很生气，因为他竟没有察觉到下面的不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员工跟经营者之间依旧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他早已从各种经历中意识到了这一点。

“真是太感谢您了，浅木先生。”

“部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你说的吗？”

“那我可就说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少在宇宙开发这种事情上花钱，而将资金和人才投入到小型发动机这些主产品上吗？无论我们花多大力气研发，都不会得到夸奖的。老实说，这简直太没道理了。”

“财前部长吩咐的……把阀门收下来重新检测。”

佃哑口无言地盯着真野。他就因为这种理由用次品替换了正品，甚至伪造了批号吗？这不就跟试图得到父母关注而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吗？

“重新检测？”富山尖声道，“谁允许你那样做了？”

“我会辞职。”真野说，“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我会承担责任。”

他们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隐约能猜出浅木干了出格的事。

“开什么玩笑！”佃怒吼一声，“就算你辞职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给我听好了，信用这种东西就跟玻璃一样，一旦打碎就无法复原了。”

“可能会很糟糕，不过我还是想跟佃制作所合作，便以一个小兵的身份跟组织对抗了一番。”

他感觉真野心中出现了动摇，但对方匆匆移开了视线，让他无法读出那动摇的感情是什么。

“看吧，你果然不懂。”真野嘲讽道。

“哦，是那个……佃制作所送来了正确的阀门，我又重新做了检测……”在富山的逼问下，浅木含糊地回答道。

“我当然不懂，我才不要懂。”佃说，“我们的主要业务确实是小型发动机的研发。只是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我们不可能还能死守这摊生意。要是不去研发新的东西，像我们这种以技术为本的公司必然会路越走越窄。培养将来的主要收益来源，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富山把捏皱的检测数据拍到浅木面前，“副阀门不是出现了异常值吗，数据上怎么没写？”

“因为这样就要搞宇宙研发，我还真是跟不上节奏。社长当然无所谓了，还有山崎部长也是，毕竟你们有在国内顶级研究所研发火箭的业绩和实力。可我们不一样啊，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技术人员，能麻烦你们想一想更为现实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