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码第2卷 第三章 深陷原始部落库库尔族
巴桑看着那方十字架,评价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的后裔,从你们使用的这个观星仪来看,你们的祖先,有着非常辉煌的文明历史呢。这个仪器如此简单,却能很容易地追踪太阳和月亮的轨迹,而且对观测大熊星座与小熊星座,也都有十分突出的作用。”
他们居住在茅草或棕榈叶搭建的房屋中,房屋用墙隔成两部分,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卧室,房屋通常无门,屋檐很低,可以遮雨挡阳。床是树枝编成的,上面铺草席,睡觉时用草编毯或棉布当被子。人们不在室内做饭,都在室外露天起火。他们耕种玉米、木薯、蚕豆等植物,也圈养羊驼、骆马等大型牲畜,但大多数时候是靠战士去丛林打猎,蛛猴是他们常用的食物。他们有熟练的武器工匠,但也接触现代的枪械,穿的衣服也有部分是现代工艺制作,这个部落并非与世隔绝,而是恰如其分地适当与现代文明接轨。他们将一些林间动物拿到外面去换取必需品,原始丛林里处处危机,想得到那些珍稀野生动物的收藏家和餐厅老板,愿意以不菲的价格买那些动物。
狂欢之后,曲终人散,巴巴-兔带着卓木强巴上了祭坛,天上星辰依旧,只是月光暗淡。高贵的公主散开一头秀发,双手抱膝蜷坐在祭坛中央,带着孩童般欣喜的眼神,望着浩瀚的夜空道:“小时候,我就常常一个人到祭坛上来看星星。那些星星看上去是那么遥远,又好像离自己那么的近。那时候,我就常常想,丛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但那时我还不敢有这样的奢望,离开丛林到外面的世界去,真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后来,到丛林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有毒品贩子要从我们领地借路通过,游击队希望双方避免发生冲突,而还有些人喜欢你们所谓的珍稀野生动物。我从他们那里听到很多外面的故事,有百层的高楼,有飞行的飞机,甚至人都能够上太空了,据说能直接飞到月亮上去。”
库库尔族人的平均身高较低,肤色比其他印第安人还要黑,战士大多强壮结实,腿脚粗短,肩膀宽,脑袋大,其棕褐色的眼睛和黑色头发,看起来有几分亚洲人种的特点。他们的服饰相当简单,男人穿的是一屏手掌宽的布条,他们将布条在腰际束成几匝,布条的一端挂在身前,一端挂在身后,颇似日本的相扑选手那种装束。而布条的两端都有他们妻子或母亲的刺绣或羽毛编织。女性则是在腰部以下穿一条裙子。族里不论男女,身体暴露部位都绘有图腾,以在脸上画文身为美,根据身份和等级不同而刺上不同的文身。头饰只有男人才有,女性通常将头发分作两到四束,男人用羽毛来装饰头发,通常插作羽扇形,也与等级有关。普通男人插的是金刚鹦鹉尾羽,战士插的是鹰羽,而像蜜熊-利爪则插的是一种从中美洲来的叫绿咬鹃的羽毛。
说着,巴巴-兔回头看着卓木强巴,后者正专注地听着,她又说道:“我十五岁那年,我的丈夫死于丛林之中,按照族人的说法,是触怒了丛林之神,天知道他怎么死的。可是我父亲当时说了一句话,生于丛林,长于丛林,死于丛林,这是最好的归宿。当那个男人被抬回来时,半边身体都发黑了,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恐惧,我突然想离开这里,从未有过的强烈渴望,但是族里的规矩是没有族长同意不允许这样。族长——我的父亲,他有那个权力,却坚决地不答应我。”巴巴-兔眼里闪过一丝狂野,“后来,我找到一个来收购野生动物的男人,陪他睡了两晚,只有一个条件,让他带我出去,走出这片丛林,这该死的看不到边的丛林!他答应得很好,可是到头却又反悔了,他想把我杀死在丛林里,然后抢走我身上的配饰,却被我哥哥一箭射死了。后来,或许是由于父亲觉得亏欠了我,才同意我走出丛林,他们先送我去圣菲波哥大读书,后来又去美国。其实,我父亲也算一个开明的族长,他说,外面的世界在变化,我们部族要生存下去,就必须知道得更多。他希望我学成回来,能给部族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
卓木强巴在巴巴-兔和利爪等人的带领下,在库库尔族村落里绕行。巴巴-兔是向导兼翻译,在那充满欢快语音的介绍下,卓木强巴渐渐了解了库库尔这个部落民族。
卓木强巴问过巴巴-兔为什么他们养的狗不叫,得到的回答是,那是很早以前流传下来的训狗方法,他们当地的俗语是,“不会叫的狗才是好狗。”卓木强巴总觉得这种说法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大病初愈,始终回想不起来。他来到一头形似攀颇犬的土狗面前,摸了摸这头正蜷曲身子呼呼大睡的家伙,这家伙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卓木强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甩甩尾巴,接着睡觉。卓木强巴好奇道:“如果不叫,它们主要用来做什么呢?”
卓木强巴看看张立,张立低头不语,再看看岳阳,岳阳想了想,道:“死就死吧,谁叫你是队长呢。”卓木强巴微微一笑,道:“那好,就这么定下了。”
而让卓木强巴感兴趣的是,库库尔族几乎家家都养狗,很杂,小的无毛犬、兰花犬、腊肠犬,大的菲勒犬、牧羊犬、斗牛犬都有,还有个别品种卓木强竟然叫不出名字。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狗都不叫,见到生人偶尔扒开眼皮打量一眼,又闭目睡觉去了,就连那几头以凶悍著称的巴西獒犬也是如此。
利爪通过妹妹翻译道:“既然你们执意要走,我们也不能强留,就让我们今夜尽情地开怀畅饮吧,查亚克神会保佑你们的。”
库库尔人善饮,他们利用蜂蜜和水,加上一种特殊的树根酿酒,做出来的酒,酒香醇烈,浓度很高。
随着一声叹息,祭坛上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卓木强巴能感受到眼前这名女郎的忧伤,担负起改变一个部落命运的使命,对谁来说都是太过残酷的责任,何况是名年轻的女性。巴巴-兔道:“我很害怕,在外面待得越久我就越害怕。因为我知道,我无力改变些什么,要改变一个部落,改变他们千百年来的生活习俗和文化,那真是太难了。部族要想获得新的发展,就必须离开丛林,可是一旦离开丛林,这个部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出去了十年,回到部族后发现大家依然过着那种落后的生活,以后每当不顺心时,我就会一个人溜出去,这就是你上次看到我和我哥哥起争执的原因。他们想我回去,我却不愿意,按照族里的规矩,呵呵,我是不能再嫁人了。”
体内的毒素渐渐被清除,这软伤来得快,好得也快,第二天下午,卓木强巴就能下地行走了,活动活动筋骨,几无大碍,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卓木强巴没想到,在门外是年轻的头领蜜熊-利爪带着一众战士,列阵欢迎他伤愈复出,再远处是库库尔族的男女老少,巴巴-兔担任起翻译工作。利爪友善地大力拍打卓木强巴的背脊,高兴道:“敢与古勒将军对抗的人,一定是英雄。”又指着自己胸膛说,“你救过我的命,我们就是兄弟,都是一家人。”全族欢呼雀跃。
巴巴-兔又望着星星,长长的睫毛下,星辰在她眼中闪烁:“我在读书时,也有过几个男友,可他们一听说我是部落族长的女儿,竟然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我记得最清楚,有一个男友,他吃惊地问我,听说有的部落里,男女交媾之后,女方会把男方吃掉,是真的吗?哈哈,真是好笑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部落。”
听到巴桑的高度评价,巴巴-兔显得十分高兴,但很快又沮丧下来,道:“本来,我们族里还有世代流传的圣石,可是就在几年前,它被人偷走了。”“噢,是吗?”巴桑对此突然来了兴趣,追问了一些有关圣石的详细的情况。原来所谓的圣石,是一块刻着奇怪图案的圆柱形石头,据说有柄有头,通身是浅浮雕,那形象,极像一根按比例缩小的中国华表,握在手里就像一柄石锏。他们谈到很晚,离开祭坛前,巴桑仍忘不了看一眼夜空。带毛刺的月亮比昨天又圆一些了。
巴巴-兔笑着,她的眼中,忧伤却更加明显起来,她突然站起来,转了一个圈,缎子般光滑的肌肤,在月光下如脂凝玉,秀发就像银河飘落,美丽的眼睛和那俊俏的五官,勾勒出如皎月般迷人的脸庞。饱满而浑圆的双乳,骄傲地挺立在月光下,微微颤抖着,紧绷的肌肤没有一分多余的脂肪。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显示着这是一个年轻而旺盛的生命,一朵正在怒放的鲜花。巴巴-兔迷离地看着卓木强巴,问道:“我美吗?”
“来,干杯!”
族里分为人权和神权,人权是族长,也就是蜜熊-利爪和巴巴-兔的父亲,神权是大祭师,总是居住在神庙里。而所谓的神庙,就是一间不大的树屋,耸立在近四十米高的树冠中,确实能让人产生一种神圣高贵的敬仰之情。据说巴桑醒了后,说了几个天气异变,与神庙的大祭师说法不谋而合,被大祭师邀请面谈,事后还同意他上祭坛观天。关于这段经历,连卓木强巴都感到不可思议,但事后巴桑总是淡淡避开不谈。
……
库库尔族的战士从小生于丛林,长于丛林,丛林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熟知各种在丛林中作战的方法,会布置简单陷阱捕捉野兽。因此,库库尔族的领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连在丛林里称霸的游击队和毒贩子也与库库尔族签订一些互不侵犯条约。有时毒贩子也要付大量的买路费,才能从库库尔族的领地通过,但这已经是边缘通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从库库尔族的领地里通过的。据说,在领地更深处,有着比库库尔人可怕百倍的东西,那里更是永无人迹。
神坛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