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凝自然知道那个“他”指谁，转了话题：“不知陆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深巷只有几户人家，十分冷清，胡氏与丈夫住的地方并不难找，随便找人打听就知道了。

陆瑶柔声：“他让我代他照顾你。”

一个姑娘而已，并不是什么登徒子，老掌柜也不防备：“东三巷，柳婆子隔壁就是。”

让未婚妻来“照顾”？红凝心里想笑，面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多谢，中天王也太费心了，何必这么劳师动众，我不用人照顾就很好。”

陆瑶道：“姑娘言重，什么王妃，不过是她们笑话罢了，我叫陆瑶。”

红凝很快恢复平静：“王妃是神仙，都能来凡间走走，红凝是凡人，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红凝没有理会这些：“你找我？”

陆瑶眼波流转：“姑娘怎的到这儿来了？”

陆瑶款步走到她面前：“陆玖的事实在是对不住姑娘，父王已经责罚过他，昆仑天君那边帝君也已经赐了……”

红凝若有所思，半晌才又问：“她现下住在哪里？”

陆瑶轻轻叹息，依旧端庄优雅：“陆玖是我的弟弟，姑娘必定不会很喜欢我，但既受他所托，姑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尽力满足。”

老掌柜眯着眼看了她片刻，仍觉得面生，但听她叫得亲切，便当作自己记性不好，摇头：“哪是什么亲戚，这夫人姓胡，半年前嫁与戚家三公子的，为这事戚三公子还被他老子赶出了家门，谁知成婚不到一个月，戚三公子就害了重病，大夫都没法子，戚老爷只骂她克夫，也不肯管，亏了这位夫人不离不弃，平日里替人做些针线活糊口，还要照料戚三公子，着实不容易，所以街里街坊的没事都帮衬她些。”

红凝也不推辞：“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就是照顾我了。”

红凝立即起身过去：“张二伯，她是你的亲戚？”

转身看见来人，红凝意外：“是你。”

“要我原谅他？”红凝截口道，“不可能，白泠不会再回来，一句责罚就能免除他犯的过错，你们的天刑呢？”她摇头：“我忘了，你们连法力都是用来对付凡人的。”

“姑娘在这里做什么？”背后响起柔美悦耳的声音。

陆瑶微笑：“是说封印？他这样做想来也是为姑娘好。”

院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看来正如传言所说，丈夫重病，胡氏白日里便关了门不与人往来，的确恪守妇道。红凝站在墙外禁不住迟疑，法力被封，不能感受妖气，如今尚且难以确定她是不是那只妖狐，总不能无缘无故闯进去，该找个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