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邱宗陵:“拿到了。”
暴哥顿时出戏:“快开门哪,小心肝!让傻瓜去放对,咱兄弟喝酒去!”
这一幕,恰被国民政府派驻此地的督教看到。他把手杖一下一下在地上戳着,口里念道:“匹夫竖子!敢辱师道!整窝魑魅魍魉!一帮狗溺猪矢!”
芦焱毕恭毕敬:“巴督教……”
督教的回应是用手杖把那只漏气的篮球戳在地上。
芦焱:“……这是教具。”
球被戳破了。
一棵树学校的课堂是临街的,它的操场就是街道。操场(街道)上扬着半人高的黄尘,偶尔路过的人和车乐得看个热闹。
芦焱站在街道一头,拉着根绳,绳那头连着扎入地下的锹把子,做成个球门。芦焱拿着一个哨子,他又是裁判。黄尘和泥猴子在他面前卷过来卷过去,夹着一个气也不足皮也磨损甚至都不成圆形的“球”体,每一脚踢上去都发出蔫乎乎的啪嗒声。破球被踢到了跟前;芦焱连忙尽一个球门的责任,把绳子拉直,又伸出腿把球搪在门外。
野豆子急了:“你是球门,球门怎么能踢球?”
芦焱耍赖:“你们都不做守门员啊,守门员总得有。”
野豆子挥之以拳:“那你又是裁判,又是守门员,又是球门?”
芦焱也泄了气:“……算了。”
上海,芦淼居所。芦淼缩在拐角里瞧着趴在门外听墙根儿的笑面暴,那自鸣得意的样子真能把他气得笑出来。
暴哥敲门:“宗陵兄弟,大事办好了吗?咱哥儿俩拿了东西赶紧的重庆领功去!”
邱宗陵的闷声:“都死了。”
门口的血迹让笑面暴信了一半,他干哭一声:“拉和老陈你个没良心的,是真舍得死啊!东西得了没有?”
观球的豆爹大义灭亲:“我打死你小王八羔子!”
芦焱忙保护野豆子:“体育课!子曰!圣人说体育课!”
而擦擦趁乱抱起球就冲,嘴里还喊着“我抢到球啦!”芦焱把绳子悠起来,擦擦傻傻地跳起绳来。
花机关不平:“酒鬼!有你这样的老师吗?”
芦焱得意得很:“没有。可你们一样从我这儿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