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六野又擦了把汗，终于点了点头。

长谷川笑了笑，“当然，他们该死。”

“三百条枪。”

李六野愣了一下，那无疑是个疑惑，但他还是装着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现在是人少枪多，算了。”

“这事太大，我得去问大阿爷。”

“我是个穷人，所以只能……一百条枪。”

长谷川欢然而起，“太好了，在下也久想拜会大阿爷。”

“合着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只换您两个字——合作。”

“简单之极，就是贵会不要做那些和我军作对的事情，您知道是什么。”

天并不很热，李六野又擦了擦汗，“这么大价码，做什么？”

“我们没有做那些事情。”

“不了不了，最近大阿爷说要收紧，一般生意不接。”

“大阿爷不喜欢见外人。”

“六爷留步，上次生意您做得非常好，我想跟您继续合作。”

“六爷，只有我和这位伊达先生进去，外加这些送礼的。江湖上的人凡事都讲个面子吧？我面子给得如何？”他挥了挥手，士兵们让开，露出身后的挑夫，地上放着几口长长的军火箱。长谷川掀开，让李六野看见里边的长枪，“一百条枪，只是个见面礼。说一声合作，又两百条，一支这样的枪少说卖到一百现洋，沙老爷子今天可说是一字万金。”

李六野对这个喜怒难测的人有些发毛，他抹了把额上的汗，“茶喝了，我走了。”

长谷川微笑，“到时候您只会嫌人多枪少。”

“对极了，所以一百条枪只是换一个君子协议，沙门与我军的合作。”

李六野惊讶地转过头来，一只独眼瞪得溜圆。

“我师父说，只要不拿枪顶着，什么都不那么好拿。你话说得轻巧，什么都不要做，可要细想想，又什么都得做。”

“要人多还不容易，一百条枪，外加沙门以后在方圆数百里地界的唯我独尊，七会八派十九帮，一概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