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送你呀！”她笑得太高兴了，以至何莫修越发狐疑，“我觉得你不像是送我，倒像要去你特别想去的地方。”

伙计们抬着那口箱子匆匆通过监视的日军，高昕离了一段距离跟着。在一个巷角处，伙计们放下箱子，何莫修从里面爬出来。伙计们又匆匆抬着箱子离开。

高三宝和高昕舒了一口气，立刻又有了些落寞之情。

高昕把路条递给他，“拿好了，你出城的路条。”

“我知道……我必须得走了，我也一定会走……”他笑得有些苍凉，“我只是说，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留恋这个地方。”

何莫修接过来，发现高昕还有一张，便问：“怎么有两张？”

“在那箱子里呢？”

伊达一低头，“放心吧，自昨天开始，城内的防卫也大大加强，四道风已经无处可去了。”

高三宝苦笑，“这杯祝他一路顺风，也向谭老顺致歉意吧。”

“那么我去总部了，这两天你要小心。”长谷川向伊达交代着。

“我为公理而争，不想这世道乱了，公理也一块儿乱了。”

高三宝和高昕一起惊讶地瞪着他。

高昕乐了，“我爸买什么东西都爱留一手，买路条也是两张。”

“不是，我、我不想走了。”

“喔。”他忽然想起来，“你拿它干吗？”

“对，你觉得这安排有什么破绽就说出来，大家从长计议。”

日军司令部外，伊达送长谷川出来，他的车在门外候着，那是高三宝的老林肯。

他俩喝酒。

一大早，高三宝家就开始忙活，有人正布置大门，往门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寿字，人们谈笑风生，根本不像流离失所的样子。

高昕趁着高三宝仰脖的工夫跟着箱子一起出去了，高三宝再往那边看时，箱子正好抬出大门，高昕已不见人影。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