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史蒂夫见徐丽丽默不作声，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想着自己还要去汉瑞·摩尔的家，暗中调查安德里·法拉利的情况。他必须抓紧时间，便重新握紧徐丽丽的手，语气平和地建议道：“丽丽，你的处境依然很危险，趁现在没人跟踪我们，我送你回科研所。你觉得呢？”

眼下，他唯有加快研究的速度，与时间赛跑了！

“谢谢。我不喜欢椰子香槟。”她分明是喜欢的，却故意生硬地推开饮料。

史蒂夫生气的样子有点可怕。徐丽丽一看就明白，他是在克制内心的愤怒。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气呼呼地不作声。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怀念起“前时空”的詹姆斯，喜欢他宽阔的肩膀，盯着她的犀利眼神，其实是很温暖的。

“是吗？那你喝我这杯。”詹姆斯狡黠地看她一眼，把自己的葡萄汁推到她跟前说：“很抱歉，美美喜欢不带酒精的椰子香槟。28年前，我俩中午经常光顾这里，美美也喜欢靠窗的位子。”

史蒂夫本来就生气，听了徐丽丽的话就更来气了：“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现在你连徐黄河的话也不听了吗？”

詹姆斯一声声“美美”地叫着，她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便赌气地拿起葡萄汁“咕嘟咕嘟”地灌下肚子。5分钟一晃就过去了，他们也没说什么话，现在想来，她是否向詹姆斯传递了一个信息。她是吃美美的醋了吗？

“好吧，最多5分钟。”徐长江勉强同意了。

詹姆斯带着请求的语气，对徐长江说：“我想请她吃个热狗，10分钟。”

他们来到Gray's Papaya热狗店，这是纽约人最喜爱的街边小食，史蒂夫也喜欢热狗，他们常常光顾这里。

兴许，詹姆斯是舍不得就这样放她走吧。她猜想。28年前，詹姆斯没能保护好美美。眼下，她排除万难来到“前时空”，他无论如何要表达一番心意。

她很惊奇，Gray's Papaya居然还在营业。不过眼前的这个店堂内，已改为全自动操作，顾客携带内置感应器进入店内，迅速将信息传至系统的中央电脑，自动登录互联网确认身份，购物后通过网上银行账户支付账单，简单便利。

她渐渐地发现，似乎只有自己在高兴，史蒂夫一副很生气的模样，便走近一步问：“你怎么回事呢？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情，是吗？”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幸亏夜色昏暗，史蒂夫没有发现。

徐丽丽因为击碎了一桩阴谋诡计，感觉她和史蒂夫安全了，心情马上好起来了。她一走出古根海姆美术馆，便挣脱了史蒂夫的手，伸了一个大懒腰，深呼一口气，整个人立刻轻松了许多。

此时此刻，史蒂夫正后悔呢，因为刚才没有控制好情绪，差点大发脾气。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眼下妻子身处危险的境地，被死亡的恐惧和威胁所包围。即便她说了过激的话，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那也是很正常的。他应该理解她，让她感到有所依靠，尽可能给予帮助才对。

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这也就是墨菲定律所阐述的根本内容：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的。

詹姆斯非常坚持。

徐长江陪她走进店堂，便知趣地坐在远处，尽量避开他们的视线。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店堂内顾客并不多，她靠窗坐着，抬头望着井然有序的飞行车，窗外悠然行走的人流，再掉头，詹姆斯端着饮料和热狗向她走来，仿佛有一股强有力的时空穿越隧道，把他们带到具有交集的时空。

詹姆斯的请求，立刻被徐长江拒绝了：“对不起，丽丽必须回家了。”

“这是椰子香槟，你大概会喜欢的。”詹姆斯说着，把热狗和两杯饮料放在她跟前。

刚才，第3次试验接近结束的时候，她坐着徐长江的飞车，从詹姆斯的家里出来。返回曼哈顿的半道上，詹姆斯驾着车追上他们，非常郑重地说道：“丽丽，我能和你聊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