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然而当时的中国正处于动乱时期,大多数百姓连吃饱饭的愿望都难以实现。徐盛迪想以科学救国的志向,因为缺乏研究经费而告吹。他只能面对现实,放弃梦想扛起家庭的经济重担,努力赚钱养家糊口。
他们渴望进入大学读书,不甘心就此变成牧民,一辈子待在北大荒。于是两人私下商议决定,搭档起来一边放牛羊,一边轮流看书学习,互相讨论学习上的难题。
1937年,中国的抗日战争爆发了,上海“八·一三”事变后,复旦大学被迫内迁,与同为私立大学的大夏大学合并,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所联合大学:设在庐山的称为复旦大夏,而设在贵阳的则称为第二联合大学。不久,日军进犯江西,复旦大学再次迁往重庆的北碚,直到一九四八年才迁返回上海。
徐子昂和杨芸姗生长在上海,他们中学毕业先后去北大荒插队,落户在同一个生产建设兵团,两人凑巧都被分配去牧场放牛羊,做起了放牛倌的工作。
徐子昂的父亲徐立志非常幸运,像他祖父徐盛迪那样,如愿地进入复旦大学物理系。只可惜,徐立志大学毕业后,雄心勃勃地走上工作岗位,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结果是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徐立志空有满腔热情,也像他父亲一样抱负落空,培养儿子成了他的生活目标。
4年后,他们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又一起远赴普林斯顿大学,在各自的领域继续攻读,一直读到博士后。
徐子昂的研究课题是量子力学,杨芸姗的专业是生物科学。大学的校园生活来之不易,他们无比珍惜读书的机会,读书期间非常刻苦努力。
每天,他们骑着自行车,往返于公寓和大学实验室,午饭空隙,常常漫步于校园的哥特式建筑中,徜徉在浓浓的西洋文化氛围里。周末,他们结伴到小镇外的大森林,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妙,呼吸新鲜空气、聆听鸟鸣的欢叫声。偶尔他们也会改善生活,去法国餐馆Lahiere’换一下口味,那可是爱因斯坦最喜欢的餐馆。
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制度,徐子昂和杨芸姗考入清华大学。拆开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刻,徐子昂站在大草原上,看了一眼遍地的牛羊,把羊鞭子往地上一扔,仰望蓝天大声吼道:我再也不要放牛羊了,这是我最后一天做牧羊人啦!
爱因斯坦,是徐家走向科学道路的引路人,徐子昂选择普林斯顿大学和这位科学大师不无关系。
他仔细浏览了一下,总共有5名记者撰写了车祸报道,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报社。综合这些记者的报道内容,他对徐丽丽的家庭背景,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
由于徐子昂高中毕业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尚未结束,正值“读书无用论”盛行之际,大学处于“停业整顿”的状态。他不仅无缘复旦大学,甚至要到北大荒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史蒂夫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在电脑上“谷歌”了徐丽丽父母的名字,一瞬间,搜索词条出现了:徐子昂,杨芸姗。
徐子昂无法在学校接受正规教育,于是从上小学开始,便在徐立志的辅导下系统地学习物理学。徐子昂把家中的藏书全都读完了。他考上清华大学后,几乎把图书馆里所有的“广义相对论”和“量子理论”的书籍研读了一遍。
他们是非常幸运的,下乡仅仅3年,便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1922年,爱因斯坦应日本“改造社”的邀请,远赴日本讲学。他乘日本船“北野丸”出发的途中,11月的一天上午抵达上海。那天,瑞典驻上海总领事正式通知爱因斯坦,他获得了192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每当他们讨论学问的时候,尤其是当谁也说服不了谁、激烈地争辩到面红耳赤的时候,总有调皮的牛羊逮着机会,一下子冲进农民的自留地,把人家辛辛苦苦种植的庄稼啃掉一大片。等农民发现后吵吵嚷嚷汇报兵团领导,他俩免不了被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挨一顿批评。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他们学习的热情。
上海的大学生们在南京路上,高高地抬起爱因斯坦向他欢呼致敬。在这群大学生中间,就有徐子昂的祖父徐盛迪——上海复旦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他立誓要像爱因斯坦那样,献身于物理科学研究。
夏天的时候,在放牧的大草原上,他们跑累了,便任由牛羊低头吃着青草,两人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仰望天空,蓝天、白云、青草地和遍地的牛羊,谈话内容总是从自身的处境,不由自主地延伸到宇宙的奥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