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栋想了想，道：“今天都有哪几个人的家属来的？”

但从杀王红民一个人，最后闹到杀了全工商所的人，也太夸张了吧。

马党培回答道：“工商所包括司机在内的七个人的家属都来了。”

那次案子没破，是否凶手第一次毒杀王红民失败，过了几个月重新策划这起案子呢？

“王红民家来的是谁？”

李卫平道：“我们跟家属协商了多遍，他们态度强烈，我们只好说过年前给他们一个较明确答复。”

高栋看着他们俩，点点头，掏出烟分给他们，道：“怎么样，处理完了？”

高栋皱眉不满道：“过年前？现在线索还没影，怎么能给他们时间期限？如果明天有线索，明天就能破案，如果没有呢？自然是要接着查，就算查到了，还有抓捕阶段。现在离过年才半个多月，你凭什么保证半个多月里一定会抓到凶手？”

这时，马党培和李卫平推门而入，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李卫平只好道：“权且给他们一个期限，让他们暂时先稳定下来，配合警方的工作。至于以后的补偿问题，县领导已经承诺，等案件查清楚后，再坐下来协商。但目前家属必须配合警方工作，严格对外保密，如果造成任何不良的社会影响，将来的协商就没了。同时，特别叮嘱了部分家属中的公职人员，让他们做好劝解工作，不要给政府出难题。”

两起案子间隔才几个月，不算久。听李卫平大致讲了那次案子，看起来凶手本意是要毒杀王红民，结果王红民把水杯给了汪海全，汪海全成了替死鬼。

“他老婆，他家就来了他老婆一个。他老婆从头到尾话不多，表示还是愿意配合政府工作。我想出事后王家是不担心后续的赔偿工作的。”

那是四年前，高栋还是市公安局的处长，负责处理白象县一起特大连环杀人案，案子虽然最后圆满收场，但那一回的经历对所有当事的警察来说，一定是刻骨铭心的，所有人的仕途，险些都被那个案子毁了，直到最后，他们还在被凶手耍得团团转。

高栋点点头，道：“他们同意了？”

希望不会像上回白象县的案子那样搞得那么累。

李卫平道：“是的，暂时同意配合政府的工作。”

高栋燃着烟，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对这起案子，现在的他还是相对乐观的，毕竟凶手将犯罪过程搞得太大了，警方可以从多个渠道进行侦查，如果任何一处有实质进展，就能立即准确锁定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