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对了，他和王所还有其他人，关系怎么样？谁和他关系最好，谁和他关系最差？”

这位四十来岁的胖乎乎女人道：“不算长，非正式员工里面我算最早进来的吧。”

胖女人心里在想，为什么一直在问林小峰呢，前几天县公安局的过来，可没问这么多他的事。不过领导已经告诉她，今天是省公安厅的人过来，要全力配合调查。她也不敢多问，只能回答道：“王所最看重他了，凡是外出开会办事，一定会带着小林子，关系好得很。据说王所想把他转成正式工，无奈他学历太低，没办法。其他人嘛，和他的关系都还不错，他们去开会时，都是小林子开车的。”

“听说你是所里工龄最长的？”

张一昂着重提醒她一句：“所里有人和他关系不太好吗？”

“不会，他从没生气过，他没有脾气的。我们一开始这么叫他，他每次都是笑笑，后来就叫习惯了。从他进单位到现在，从没见他生气过呢。”胖女人的回答很轻快。

张一昂打断问：“哦，好像《笑傲江湖》里的那个小林子是反派吧，抱歉，我不太看电视？你们这么叫他，他不生气吗？”张一昂心目中的林小峰，应该是个肚量小、容易生气，但即便生气，也会憋在心里不让人察觉的内向者。

好吧，心肠最歹毒的人，往往平日里反而让旁人觉得很和善，国外一些变态杀人狂的案子他看过很多，总是这样。和善的大叔往往是腹黑男，腼腆的男生通常是老流氓。

“小林呀，当然熟，他很腼腆的，我们平时都叫他小林子，《笑傲江湖》里的那个——”

“林小峰和所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

虽然公安对外口径一律是工商所的七个人出了车祸，但警方都来所里调查好几次了，其他的合同工心里都清楚，这场所谓的车祸非比寻常，私下风传各种故事版本，但面对警方的当面问询，都假装毫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张一昂点点头，继续问：“你们所里的司机林小峰，对这个人，你熟吗？”

“很好呀，跟每个人都挺好，因为有什么小活计，大家总是差使他，他从来不会抱怨。以前所里开玩笑，说要评个最任劳任怨奖，一定非小林子莫属。姚副所常说他是个大枕头，打一拳都不会马上弹回来。”

“嗯……这个怎么说呢，每天见面的，应该算了解吧。”

张一昂心里在嘀咕，整个社会都喜欢捏软柿子，越是单位里的老实人，越受各种差使，反而好处往往被别人拿走。看吧，你们以为他脾气好，容易捏，哼哼，到头来突然吓你们一跳吧。

“你对王所、姚副所这几个人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