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众叛亲离

“是，我已经看到了，但是太晚了！”他颓然地低头，“这个致命的缺点，已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

奇怪的是，完成整形手术以后的她，竟很像牛总最近死去的干女儿，于是她顶替了那个女孩的身份，有了一个好听的新名字——蓝灵。

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却由读心术证实她并未撒谎，更非礼节性的恭维。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这漫长的回忆。

“能否说得更具体些？”他又喝了口茶，烦躁地看着黑暗的窗外，“请不要说我的优点，你就说我的缺点吧。”

这就是她的故事，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故事，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的故事，将要永远埋在腹中随着她的身体一同腐烂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优点与缺点，你的优点很明显，但缺点也同样突出，尤其是最近几个月。”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挂断电话之后，她忐忑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走着，赶紧收拾一下房间，至少看上去还像个家的样子。

这个问题倒真是让她意外，但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停顿片刻说：“你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和悲伤，不知遇到了什么问题？

“两年半前，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后来我知道了，我以为已经充分了解自己，以为找到了真正的道路。可是，现在才明白我错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我也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真面目！我只是自以为是，自以为什么都明白，其实却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傻瓜。”

秋天，牛总带着她走出绝情谷，跨越太平洋抵达中国，以他的新任女秘书的名义，来到她深爱着的男子的身边——当然，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牛总到死都一无所知。

“是不是公司里每个人都在私下骂我厌恶我？”

莫妮卡在绝情谷底一年。

“不是每个人，但我确有耳闻，也许这对公司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却不重要——你不必在乎别人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如果你觉得这是缺点，就应该想办法改正。”

但是，她需要很长的休养时间，让移植部位的血管和神经长好，真正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她回到佛罗里达州，隐藏在湿地深处的医疗中心，度过数个月的恢复期。她渐渐可以独立行走，像蹒跚学步的孩童那样，不断增长身体的力量，直到可以走到阳光底下，让自己这张平凡的新面孔，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好，我马上就来找你，很快再见！”

“董事长，请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我觉得你还是很优秀的人。”

“啊，董事长？”她有些手足之情，元旦夜他怎会用这种方式找她？“我现在宿舍。”

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即便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太多的毛病。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响的是宿舍的内部通话系统。她疑惑地接起电话，却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莫妮卡，你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