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章只是一个梦

“你还记得吗？我们之间的打赌。”

我和莫妮卡——现在她是我的妻子，两年前我们移居到阿根廷，买下这间数百公顷的农场，专心致志种植小麦和玉米，养了一条中国骨嘴沙皮犬，还有几十头肥羊，成为一对勤劳的农夫与农妇。

“打赌？”

这是归隐江湖远离尘嚣的圣地。

<strong>“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但你不可以对你所拥有的一切产生留恋，否则你的灵魂将永久地被我占有！”</strong>

我被吓了一大跳，嘴里却没发出声音，纯粹是在心里说话。

她的腹中有了一个宝宝。

“你的朋友，梅菲斯特。”

因为对于她来说，还有一个生命将更为重要。

“天哪！你怎么还在我心里？”心跳莫名地加快，那个幽灵仍然潜伏在我的右心室，“你已经四年没有出来过了，我都以为你早就死了！”

其实没有什么城，只是潘帕斯大草原的一部分。站在窗口极目远眺，秋风拂过一望无际的麦田，如绿色海面上阵阵波澜，直到遥远巍峨的安第斯山脉。这片肥沃的辽阔土地，只有一条寂静的公路劈开麦浪，沉睡在南美大陆深处。数百公里内几乎不见人烟，只有不计其数的牛羊。几星期才看到一辆车通过，其余时间就是痴痴地遥望天空。

幽灵梅菲斯特先生，说出我们之间的赌约，也是被我选择性失忆的赌约。

我在地球的另一边，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普林格莱斯上校城。

“哦……我……我想起来了……”

三月，却是秋天。

至于蒸蒸日上的天空集团，已经用不着我们太操心了。莫妮卡废除了家族管理模式，挑选一位职业经理人担任集团CEO。她仅仅保留董事长头衔，完全退出集团管理。只有一年一度的董事会和财务会议，她才回到纽约总部逗留几日，视察属于她的帝国。

“胡说八道，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这个幽灵也不会死的。”

生活不是偶像剧，不漂亮的古英雄与不漂亮的莫妮卡，一起度过未来平凡的漫漫人生，我想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我战战兢兢地在心底回答：“你又想来说什么？”

尽管，有时她会怀念当年混血儿的迷人模样，但我更喜欢她现在并不漂亮的脸，完全发自内心的喜欢——因为我也有一张平凡的脸。